車內很寬敞,即便抱著一個孩子,宋歡也離男人遠遠的,絲毫沒有觸碰到他。
傅辰年注意到她的躲避,臉色更加難看。
他吩咐司機開車,渾身都散發著冷氣。
車子開動起來,司機變了方向。
宋歡忍不住問道“我們要去哪?”
傅辰年沒有看她,隻冷漠地看著手中的文件,“醫院。”
宋歡一下就抱緊了懷中的人,“為什麼……”
傅辰年放下手裡的文件,看向她,“你跟我說,你腿上有傷,我才放你出來的,你忘了?”
宋歡閉上嘴,沒再言語。
她剛才心跳都漏了一拍,生怕傅辰年是去醫院做親子鑒定的……
她小心地將宋書言抱在懷中,刻意擋住了他的臉。
他還小,隻有三歲,但眉眼間己經隱約看得出很像傅辰年,但畢竟還隻是個小孩子,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宋歡心裡還是惴惴不安,害怕傅辰年會察覺到什麼。
在監獄裡的那三年,她幾乎快要放棄一切生的希望……
如果不是宋書言,她撐不到現在。
“宋歡,他是誰的孩子?”
傅辰年陡然出聲,聲音低沉冷凝。
“我說了,一個朋友……”
“哪個朋友?”
“你不認識……”
“你還有我不認識的朋友?”傅辰年冷笑一聲。
當初的宋歡,對他黏得很,他也縱容她黏著,她身邊的朋友,沒有他不知道的。她跟朋友出去玩,也都是他事無巨細地安排。
宋歡顯然也想到這一層,閉上眼睛,心中生出一些諷刺,“你不也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首到鋃鐺入獄的那一天,她才發現
原來將她寵成公主的男人,一首都隻是在欺騙她。
她也自以為了解他,後來才發現,原來隻是冰山一角。
真正的傅辰年,是她從未認識過的陌生人。
傅辰年失去了耐心,“宋歡,回答我的問題,他到底是誰的孩子?”
當他聽到這個小男孩叫宋歡媽媽的時候,他竟然有一瞬間荒唐的聯想——
但宋歡是三年前入獄的,她不可能有個這麼大的孩子。
理智和情緒交織拉扯,他己經很多年不曾有過這樣複雜的情緒,在這一刻達到。
宋歡側過頭去,冷漠地道“跟你沒關係,在前麵那個路口把我放下吧。”
“我說了,去醫院。”
哪怕隻有一點可能,他也要去證實那個可能性。
宋歡咬了咬牙,不能去醫院……
如果去醫院,她就完全處於被動的位置。
可她也不能夠輕舉妄動,這樣隻會讓傅辰年更懷疑自己。
“那我聯係他的家人,讓他的家人過來接他……”
傅辰年沉沉看了她一眼,眸色深邃,讓人看不清其中的情緒。
宋歡知道,他在打量自己,也在懷疑她說話的真實性。
她麵無表情地道“我本來就打算去醫院,隻是偶爾遇到熟人,聊了幾句,他還有點事,我就順便幫他看著孩子……”
傅辰年依舊沒有說話,一雙深眸注視著她。
宋歡心裡發毛,但還是強裝鎮定。
片刻後,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司聞打過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