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這裡是安排之後的雅集,並未參與打花榜,諸位學政大人可以給我作證。至於你說的我兒子不如那謝思卻上榜了,我們便請學政大人們給個說法吧。”
說著,文縣令同嚴暮一起看向那幾個學政。
為首的是個白胡子的老頭,見文縣令二人看向他們,他沉聲道“我們受命主考打花榜,絕無任何違規之處,對於你的質疑,我等十分氣憤。”
嚴暮攤手“所以呢,謝思輸在哪兒?”
“他和文清可以說是不分伯仲,至於為何選了文清而不是他,因是士農工商,官宦之家的子嗣確有優勢,這不是徇私枉法,而是從鄉試到會試再到殿試,一直都如此。”
“我怎麼不知道有這樣的規矩?”
“你若還不服,可以去揚州府狀告我等,我等身正不怕影子斜。”
說完,那老學政帶著其他幾個年輕的往外走去。
文縣令跟了上去,想到什麼,又停下來看向嚴暮,“像你說的,其實本官可以為保清譽,讓犬子讓出這個名額,但於犬子於本官來說,又何嘗不是一種不公平。”
文縣令深深看了嚴暮一眼,而後去追那幾位學政了。
柳雲湘歎了口氣走到嚴暮身邊,“罷了,咱們先回吧。”
本來還想著不管結果怎樣,定要讓這五個孩子好好玩一趟,可現在哪還有心情。方萬金倒還好,發泄完了,依舊沒心沒肺,但謝思卻消沉了下去。柳雲湘和嚴暮與他講了許多,他似乎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坐船回到岸上,謝思說想回家住一晚。
柳雲湘讓方萬金送他回去,“你在路上多開導開導他。”
方萬金切了一聲,“他有什麼想不通的,打花榜不過,還有鄉試和恩科,總歸機會多得很,哪像我……算了,小爺也不在乎。”
方萬金揮揮手,推著謝思往他家的方向走。
“師娘,謝思父親生病去世,家裡隻有母親和一個祖母了,為了供他讀書,起早貪黑的乾活,十分辛苦。謝思幾度想放棄學業,心裡壓著一塊重石。”竹子道。
“我知道了。”
柳雲湘點點頭,讓竹子三人先會書院。
“那個文縣令提到了徐靖宇,我從方萬金那兒了解到,他曾在半山書院讀書,乃是白老頭最得意的學生,我在想我們是不是可以從這裡去查,看看白老頭讓我們來這裡到底是為什麼。”
嚴暮眯了眯眼,“這個學生,似乎很了不得。”
“嗯。”
二人稍一商量,決定再去一趟徐家。
轉進他家那胡同,便看到婦人們正在晾曬香托,有個年輕姑娘出來,看到他們二人,先遲疑了一下,接著認了出來,忙放下手中香托跑過來。
“你們怎麼又來了?”
柳雲湘也認出她是徐家的二姑娘,道“我們想了解一下你哥哥的事。”
“趕緊走,彆給我家添麻煩!”
這姑娘生怕被她娘看到了,兩隻手擺動著轟趕他們。
柳雲湘無奈道“白先生讓我們來的,我們得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才能幫你家或是你哥哥,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