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副課長現在有病在身,不能見人,你是原柊也......你是原柊???原顧問???”築紫信心一下涼了半截,因為穀口副課長特彆信任這個人,昏迷之前拉著他的手讓他一定要聯係到原顧問。
但是副科長沒說這還是個孩子啊?
原柊無奈的掏出了證件,隻能用這東西證明了。
“啊,還真是。”築紫信看完眼神一變,立刻立正鞠躬,“原顧問。”
不錯,是個人才,雖然眼神中的質疑還沒有完全消解,但他能分清什麼是該做的什麼是不該做的,原柊讚許的看了看他。
“先帶我去看看穀口,這邊情況到底怎麼回事,就算是長官倒下了也不至於這麼混亂吧。”原柊便直直的往裡麵走去。
“額,不太好解釋,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他們,就算是我現在也想什麼都不乾直接跑回家。”築紫信苦笑一聲,跟上了原柊的步伐。“一會我會把詳細情況介紹一下,畢竟現在課裡能夠掌控全局的就隻有您了。”
原柊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隻在心裡默默的哀悼一下自己英年早逝的假日,順便惡狠狠的罵了穀口勇一頓。
此時原柊想到前世初中政治課本上的那張:如果曾經自己沒有接過那隻煙.jpg
可惜沒有如果,在築紫信的引導下原柊推門進入病房,穀口勇雙目禁閉,陷入了昏迷中。
原柊伸出手開始治療,但是效果不太理想,沒辦法,治愈治療的大部分都是傷病,疫病上效果不太好,因為你真的說不準是病毒吸收的快還是你人體吸收的快。
不過短期內壓製住疫病還是可以的,幾分鐘的功夫,穀口勇便悠悠轉醒。
眼看穀口勇就要開口,原柊趕緊交代,“你悠著點,我隻能短時間壓製住你身上的疫病,不代表你就好了,語言簡練點,你都調查出什麼了,告訴我,我儘快解決掉它。”
穀口勇剛張開的嘴又閉上了。
原柊一看他這樣子,心裡就懂了,“合著你們這一波來就是純粹的送溫暖了唄?啥都沒查出來人全折在這裡了?”
穀口勇羞愧的低下了頭,原柊直接收回了手,“完蛋玩意,你先暈著吧。”
穀口勇非常聽話的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築紫,你先跟我說一下現在的情況,你們都調查什麼了,怎麼調查了,特彆是武田課長和穀口副課長兩個人發病之前都去了哪裡做了什麼,一個字都彆給我落下。”原柊完美的切換了自己的學生身份和社畜身份,此時的他,雖然看著依舊是那個未成年,但是氣勢仿佛又變回了那個奔三的社畜。
築紫毫不猶豫的把這段時間的辦案記錄和調查筆錄都拿出來,開始一件一件事和原柊彙報。
案件的基本情況還是和穀口說的一樣,之後就是武田和穀口帶隊到了町田警察署展開了調查,因為帶著長澤家的陰陽師,所以這次他們格外的自信。
首先就是到醫院,嘗試咒術驅邪,試著挽救一下受害者,他們想的是挺好,先把人救下來,然後通過受害者了解一下具體情況,看能不能問出些什麼。
然後驅了兩天邪,完全沒有成效,在長澤家的陰陽師們決定要加大力度的時候,疫病突然擴散到了他們身上。
不過好在他們都不是普通人,多多少少也有一點靈力,雖然中招了,還不至於像武田他們這種普通人一樣直接病倒,但是依然要花費大量的精力抵抗,指望他們再去施術那肯定是不行了。
這時的穀口就有點慌了,帶來的陰陽師直接被人打了一個全軍覆沒,而現在任何線索都沒有,所以穀口勇無奈之下,隻能用一般的方法展開調查,照例問詢了受害者家屬,還有配偶,但是進展不順利,受害者的家屬情緒十分激動,堅持說受害者的配偶就是真凶,就是投毒毒害受害者,不管怎麼解釋是疫病也不信,甚至認為是警察來了心虛了連同警察一起都毒害了。
原柊一邊聽築紫信講解,一邊自己翻看著各種記錄。
從目前調查出的情況來看,好像也不是很嚴重,可是下邊這群警察怎麼都這麼慌亂,素質都這麼低麼?
原柊皺著眉,看著外麵依舊亂作一團的警察。
築紫信這時好像也讀懂了原柊的想法,苦笑道,“這個其實真不能怪他們恐慌。”
說著,築紫信一抬手,“原顧問,這邊。”
原柊一頭霧水的跟著築紫信指引的方向,來到了一處已經被拉起了警戒線的病房。
“原顧問,還請做好心理準備,裡麵的場景......”走到這裡的築紫信也失去了之前一直恭謙平靜的態度,眼神中透漏著慌亂和抗拒。
原柊沒有聽他到底想說什麼,他拉開警戒線,走進了房間,築紫信看到原柊這麼果斷,驚愕了一下,然後壓製住心中的抗拒,不情不願的跟著走了進去。
縱然原柊自認為自己心態已經很強大了,眼前的一幕依舊讓他心頭一震,病床上是一個男子,看起來已經躺了很久了,甚至已經粘到了床上。
真正意義的粘到了床上,請問一個死人從死亡到腐化需要經曆什麼步驟?
首先是身體機能停擺,免疫係統失效,菌類大量繁殖,然後一個人就會被逐步消解,隻留下一副骨架,如果不在大學實驗室中可能會存在百年之久,如果被人拿來做實驗或者是喂狗的話消耗的會更快一些。
那麼眼前這個人,除了沒有經曆機能停擺這一步以外,他已經是個死人了。
這個身體,基本已經潰爛的差不多了,高速繁殖的菌體已經侵占了他大部分的軀殼,身體中一些食腐動物已經出現了,一些蛆蟲就在那裡滾來滾去。
最可怕的事情在於,這個男人還活著!他是一步一步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腐朽成這樣的。
也不知道還算不算是活著,他現在雙目無神,就算是聽到門口的聲音也沒有任何的反應,直直的盯著天花板,要不是身體本能還在呼吸,看起來和死不瞑目沒什麼區彆。
“這位就是本次案件中受害者中的零號病人,他......噦。”築紫信剛向原柊介紹了一句病人情況,直接控製不住吐了出來。
這種場麵,確實有點難為他了,居然知道是這種場麵還有勇氣跟自己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