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那堆器械留在遺跡中,電力供應之後居然絕大部分都可以正常使用。
弗德裡拉之前在妖怪們的陪同下去看過了,四個字概括就是驚為天人。
隻在微觀世界探測這一個方麵就分成了十幾種的方式,鏡頭隻是透明度就分出來無數的類彆,更彆提還有關於遺傳信息圖譜之類的對於弗德裡拉來說堪比天書一樣的存在。
有了這些資料,弗德裡拉少走百年彎路都不止。
隻可惜,大部分都存在電腦裡,根本沒有辦法帶出來,弗德裡拉一想,既然它過不來,那就隻能是自己過去了。
“隨便,你們都是來去自由的,不過一定要保證好人身安全,出行的話必須有一小隊以上的妖怪負責安保工作,研究的話怎麼都會有辦法,命沒了就真沒了。”原柊再次強調到。
牙喀對原柊的這個觀點極為讚同。
雖然不知道弗德裡拉為什麼一定要去那個什麼偽城,這名字一聽就不是個正經東西,但是弗德裡拉既然願意,他肯定要舍命陪君子。
雙方的友情擺在這呢。
因為之前那群人大多都是普通人,所以去了偽城原柊也隻給他們介紹了生活區,牙喀並沒有見到讓弗德裡拉念念不忘的眾多設備。
接下來,原柊將自己後編號大城這一行所經曆的事情詳細的記錄下來,交給了弗德裡拉他們去進行研究,看看能不能有點彆的突破。
雖然原柊也知道,自己過關的方法並不具備什麼複製的可能。
除了原柊這種沒事就喜歡在規則邊緣反複橫跳,還擁有著充沛的武德的人以外,誰敢這麼玩第一集都活不過去。
不過確實還得是本地人更能注意到特殊的東西。
“他叫托耶加,代號水軍,是一位語言學家,之前帶著六位語言學大師一起投奔過來了。”弗德裡拉介紹到。
托耶加矜持的點了點頭,算是見過了如今的金主。
“是這樣的,我們昨天幾個研究語言的人在一起詳細的拜讀了大人您帶回來的記錄,有幾個問題想要谘詢一下。”
托耶加將原柊寫的傳記攤開,“首先就是這裡,大人,您確定這裡的語言都記錄的完整無誤麼?”
原柊一掃,是城東亂墳的位置,自己解封的時候封印中回響的話語。
“這個我記得不會有問題,因為這裡是直接回蕩在我腦海裡的話語。”原柊肯定的點了點頭。
“那就奇怪了。”托耶加指著那句話,“‘我不該是這個樣子的’,這句話很明顯的存在著語法問題,這裡麵的‘這個樣子’所指代的應該是在前文所表述出來的情況,而不應該作為第一句話而是用,‘這個樣子’象征的通常是一種特指,所以不存在泛指的可能性,所以他應該表述清楚是一種什麼樣子。”
“所以這裡就很違和,我們就是想知道這句話之前是不是還有其他的話語。”
原柊沉思的敲著桌子,一直敲到了煙屁股燙到了手。
“那你們說,‘這個樣子’有沒有可能是在形容想要借用彆人血肉、生命、靈魂的自己?”原柊對於這個世界的語言根本沒有係統的學習過,語不語法的他也不懂,他隻是能聽懂他們說的話而已。
托耶加提到的問題他沒有考慮過,之前他隻以為是一種形式上的倒裝,這也比較常見。
但是專業的語言學家很快的就發現了這裡麵的問題。
原柊順著對方的思路,也很快的發現了這一盲點。
“所以這句話不是第一句話?而應該是最後一句話?”原柊迅速開始重新捋順這一段話。
如果是這樣,那這段話的意思可就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了。
最初原柊讀到的,是一位神明逐漸想通了的感覺,感覺自己憋憋屈屈的,處處受製,然後終於狠下心來開始吞噬這個世界的人類來給自己增添力量。
大概是這樣一個心路曆程。
但是如果反過來,反而變成了一種......懺悔?
即使談不上懺悔,也像是一個做了一場大夢的人逐漸清醒的過程。
唔?封印?
原柊腦中靈光一閃。
“我好想有點懂了。”
可惜,內側的那些層封印被那個石油坨子自己擠碎了,原柊並沒有聽到裡麵的內容,不能完全的佐證。
不過現有的這些話似乎也在明裡暗裡的揭示了這一點。
原柊迅速將那段話翻轉了過來,“托耶加,你再來看看,現在這句話的語法是不是已經通順了?”
托耶加接過去再次讀了一遍,“沒錯,這樣就完全的通順了,但是這是什麼意思......”
原柊點了點頭,沉默了一會,說道,“感謝你們對科研工作做出的貢獻,剩下的事情交給我處理就好。”
說著原柊帶上那張寫著翻轉後語言的紙,鑽去了奈亞和蚩尤的屋子。
看著蠢蠢欲動的觸手,原柊趕緊把紙舉高,“彆鬨,有正事,我有點新發現,想問問你們兩個這種事情的可能性。”
奈亞縮回了觸手,倚靠在床頭,“什麼啊,又拿正事來搪塞我。”
“這回是真的,你們來看看這個。”原柊把紙遞了過去,然後說起了自己的想法。
“我之前一直覺得這是在闡述他是怎麼變態的,但是既然都說了要借走人類的靈魂血肉之類的,何必多此一舉的在後編號大城裡搞一堆奇奇怪怪的規則呢,雖然內容有真有假,但是確實是保護了一批又一批的人類,單從目前來說,後編號大城甚至可以說比前編號大城更安全。”
“危險度做個排序的話,也應該是中編號小於後編號小於前編號,這不是脫褲子放屁麼?”
“但是今天一位語言學家從語法的角度給我提供了另一種思路。”原柊指著紙上的字跡說道,“你們看,這樣的話,是不是完全變了?”
“之前我也想過那個石油坨子是被誰封印在那種鬼地方的,現在看來,應該就是他自己封印的,這個順序看起來,他似乎是將自己的瘋狂一點一點的封印掉了,而最後終於擺脫了瘋狂的他看著周圍的滿目瘡痍,才會發出那句靈魂拷問,‘我不應該是這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