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難道你就不想贏?不想贏你會想和我下這麼久的棋?”自我原柊大聲問道。
原柊歎了口氣,隨後刀光出手,連同著眼前的棋盤還有麵前的自我原柊都被納入了攻擊範圍。
千鈞一發之際,一把刀橫亙在了自我原柊的脖子前方,攔下了原柊充滿氣勢的一刀。
“嘶~好可怕,這樣的氣勢,我還以為我真的會被砍了呢。”自我原柊將原柊的刀隔得稍微遠一些,“你明白的吧?下棋的時候你就應該明白的,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我本來就一體,下棋都分不出勝負,掏刀又有什麼用呢?”
“我當然明白這種明擺著的事情了,不過我還是想要杠一句。”原柊手上也開始加力,刀與刀之間火花迸射。
“哦?願聞其詳。”自我原柊麵色不變,依舊僵持著。
“你願意是我隨你的便,但是我可沒承認我是你啊!”原柊刀鋒一轉,橫刀而出,自我原柊借力後退,順勢站起身來。
“你說這話,我可就聽不懂了。”自我原柊搖了搖手,手腕有些發酸。
“你要是我你就應該清除我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性格,沒有人能夠約束我,我自己也不行!“我”這個定義,任何人都給不了我!”原柊看著散落一地的棋子,緩緩地說道。
開玩笑,用遊戲來作為衡量勝負的標準?誰答應了?
對方一直都在潛移默化的偷換概念,如果自己真的按照對方的說法並且順利的贏下這一局,那麼接下來是不是就變成了贏完就跑的小人了?
三局兩勝、五局三勝、七局五勝,永無止境。隻要自己陷到了對方的遊戲陷阱中,輸贏就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自己就相當於已經認同了對方的理念,認同了這個自我取代了我的可能。
我是我,但是我隻是我。
這不是自我,這是——唯我!
“嘖,有時候我也很奇怪自己到底是聰明還是笨.....要說笨吧,你居然反應過來了,要說聰明吧,這麼點破事你居然反應了五天。”自我原柊悻悻的說道。
“恭喜你,你現在已經是你了,去吧,剩下的兩個可就不像我這麼好說話了,真是的,看出來了也好好的把棋下完嘛,好好一個棋盤招你惹你了。”自我原柊收起了刀,開始淡化消散。
“抱歉,我什麼事能莽都儘量不動腦的。”原柊也收起了刀,聳了聳肩說道。
不過原柊話音未落,自我原柊就已經消失了。
“走就走嗎,走的這麼急這麼快,是還怕我留他怎麼著?好歹給我指個路也行啊。”原柊嘟囔了幾句,轉而繼續往下走了。
念頭剛至此,周圍那淡白色的雲煙就彙聚起來,形成了一個想看不到都很難的巨大路標,上邊寫著,“往這邊走——→”
原柊無語的看了看這個路標,行吧,果然夠了解自己,就知道不留點什麼肯定挨罵。
原柊心安理得的順著路標走了過去。
果然,剛走了沒幾步,對麵那個晃晃蕩蕩架著一把長刀的人迫不及待的站起身來,“怎麼墨跡這麼長時間啊,等得我都不耐煩了。”
“啊,出了點意外,不過我這不是順利的過來了麼,你有什麼見教啊?”原柊一攤手。
“能過來怎麼了,你還挺驕傲的唄,就他那樣的你要是都過不來,我就真的要懷疑一下咱倆到底是不是一體的了。”對麵的人一臉狂傲的的說道。
“所以你是?善念?惡念?”原柊想了想,自己也分不出來彆的東西了吧。
“我?隨便你怎麼理解吧,但是要說起來,我絕對不是那個總喜歡哭唧唧的道德標兵。”對麵的刀已經入手。
“那我懂了,惡念是吧?”原柊也抽刀應對。
“說到底善惡到底是誰規定的,善和惡的概念本就不甚明晰,為什麼就要把人分的那麼清呢?”惡原柊手中的刀已經出鞘,一雙眼睛掃視原柊周身,尋找機會與破綻。
“這我倒是可以部分讚成的吧,畢竟誰拳頭大誰占理都多,不占也可以搶的嗎,豈不聞,大災當前,上司提前跑路是一個說法,上司為保障後勤工作持續性甘願退居二線親自為前線戰士固守回家的路是另一種說法。”兩個原柊看似是在閒聊,但是兩者之間的火藥味已經一觸即發了。
“真可惜啊,說實話,和你聊天比和那兩個聊天都舒服一些。”惡原柊感慨道,“哪有什麼惡,都隻是來自自命為善的嫉妒罷了,你說呢?”
“上善若水?不過就是清湯寡水罷了,毫無味道的人生,怎比酒水的甘咧,苦口的良藥,即便不成為酒,做不成藥,那我也可以作為毒,服毒者亦為毒,我心我行,皆為我願,世間唯我,可執我念!何其貪婪,何其寬廣,難道不是麼?”惡原柊張狂的笑道。
原柊剛要開口說些什麼,眼前的刀光便已經覆蓋了上來。
不過看著凶猛,其實也就那麼回事吧,很基礎的一字斬,雖然原柊確實是常年用刀的,可是他哪會用什麼刀,還不都是隻狼世界精華裡麵帶的那些路數,彼此碰撞下來,都是有來有往。
“所以你想說惡隻是對善的不滿?善隻是對惡的嫉妒?你要這麼說我可就開杠了啊。”原柊頂住攻勢穩定了局麵,無論是技巧還是路數,甚至是身體素質都完全一樣的兩個人,打架可能真的隻是因為對麵那個想打架而已。
“沒錯,你看看,你現在都沒辦法拿下我,那就說明我們持有的力量是相同的,那麼憑什麼我就要被定義成惡呢?”惡原柊一刀接一刀,根本不給原柊喘息的機會。
“你就彆跟我多嗶嗶那些沒有用的,你不也一樣打不過我麼,你要非和我狡辯善惡之彆,那我還就明確的告訴你了,欺貧鋤弱,有彆良識者,是為惡,惡本就和善沒有一丁點的關係,善隻是對於遵循普世價值的一種褒獎,而惡,從始至終就存在那裡,不論怎麼修飾,怎麼堆砌辭藻,惡的本質都不會發生變化。”原柊手中的刀彈開了惡原柊,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