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湘皺眉,太後留下行意,這是怕她出宮了不再回去?
金悠知道行意不是她生的,又是個小姑娘,也夠不成威脅,應該沒有危險。
“對了,世子呢?”
“世子回隔壁院了。”
當晚,柳雲湘先去東屋看了熟睡的硯兒一眼,這才回來滿腹心事的睡下。
翌日一早,柳雲湘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爬到她床上,而後湊了過來,“娘!”
一聲軟軟的,帶著暖暖的氣息的聲音。
柳雲湘睜開眼看到一張肉乎乎的小臉,想到昨天的事,此刻仍心有餘悸,忙將小家夥抱到懷裡。這樣真真實實抱住,她一顆心才送算落地。
“硯兒,娘沒保護好你。”
“硯兒想娘了。”
“乖,娘也好想你。”
柳雲湘抱著硯兒暖了好一會兒,看著小家夥可愛的小模樣,再想到金悠的惡毒,以及潛藏在暗處的危機,她心裡不由更加焦慮。
“姐姐呢?”硯兒仰頭問。
柳雲湘低頭輕輕硯兒,“姐姐在宮裡,過幾日,娘便把她接回來。”
“她會害怕嗎?”
“不會的。”
如果嚴暮知道行意進宮了,一定會想辦法把她接到自己身邊。
行宮,嚴暮坐在院前的梅花樹下,看著行意撅著小屁股正在撿梅花瓣。她將花瓣堆起來,堆成小山,然後用肥嫩嫩的小手捧起來。
“爹爹,送給你哦。”
看著走到自己麵前的小人兒,嚴暮探身過去親了親她額頭。
“謝謝。”
他要張手去接,小家夥突然將手裡的花瓣揚到他頭上,然後咯咯的笑起來。
嚴暮一把撈起行意往天上扔,小丫頭一點也不怕,興奮的尖叫。
這時魏長意和金悠走來,見到父女二人在鬨,便停在了門口。
金悠垂眸,她以前也會想著嫁給嚴暮,然後給他生兒育女,一家人和和樂樂的。嚴暮一定會是個好夫君,好父親,便像現在這樣,會帶著孩子玩。
可她進了宮,侍奉一個足以當她爹的男人,還要整日提心吊膽,卑躬屈膝。而她的兒子,如果她不為他爭,便會永遠被他的兄長們踩在腳下。
她和兒子生活在水深火熱裡,嚴暮怎麼能愛上彆人,怎麼能享受這種父女親情。
不,即便他不愛她了,也要一直對她愧疚,這樣他心裡才能永遠有她。
等嚴暮將女兒放到地上,讓身邊的木槿帶她去屋裡玩了,魏長意和金悠才走過去。
嚴暮看了他們一眼,繼而坐回椅子上,先咳嗽了幾聲,而後身子往後一靠,一副無欲無求的樣子。再加上上次中毒,淤毒未清乾淨,臉色青白,隻有一個詞能形容了。
頹廢!
“這幾日發生了很多,你就沒有想知道的?”魏長意問。
嚴暮默了半晌,“柳雲湘呢?”
魏長意眯眼,“出宮了。”
“出宮?”
“她隨陸長安出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