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半生才發現夫君他沒死柳雲湘嚴暮!
當晚,謝子安被東廠送回來。
老夫人看到小兒子躺在木板上,人已經昏死過去,渾身都是傷,有些地方血肉模糊的,當下暈了過去。
西偏院一團亂,柳雲湘在這院都能聽到動靜。
今年冷得早,剛剛立冬,寒氣就下來了。張琪那邊炭鋪已經開起來了,不過意料中的生意慘淡,而他派去北邊的夥計也回來了,一車一車的皮貨運進城裡,沒過兩日,皮貨鋪也開了起來。
柳雲湘沒精力張羅什麼,隻過去看了一眼,大事小事全交給了張琪。
昨夜下了霜,謹煙知柳雲湘這身子受不得冷,生了一盆炭火。外麵冷颼颼的,屋裡暖和和,柳雲湘睡得很安穩。
一早,柳雲湘是被哭聲驚醒的,以為出什麼事了,忙喚謹煙進來,才知道在外麵哭的是麗娘。
“她又怎麼了?”柳雲湘拍著胸口問。
她剛問完,麗娘竟抱著康哥兒跑了進來,噗通一下跪到床前。
“夫人,我知您心善,救救我們母子吧。”麗娘哭求道。
柳雲湘讓謹煙扶著起來,靠到身後的被子上,再看那麗娘一邊的臉青了,像是被拳頭打的。而她懷裡的康哥兒額頭腫了個大包,孩子哭得都沒聲兒了。
“謹煙,你抱著康哥兒去外麵吃點東西。”
“是。”
謹煙自麗娘懷裡抱過康哥兒,一邊哄著一邊出去了。
柳雲湘看向麗娘,沉了口氣,“他打你的?”
麗娘掩麵哭了起來,好一會兒才稍稍止住,“前些日子,我說了一句想回望石村,如果能把那塊地買回來就好了。我確實有這個心,但沒想到他會因此去賭博啊,輸了那麼多錢,又被抓進東廠,他現在怪我,說如果不是我貪心太重,便不會有這些事。我與他反駁,他就打了我。當時我抱著孩子,一時沒防備,孩子脫手摔到地上。他嫌我們娘倆煩,還說再哭就打死我們。”
在外麵是軟骨頭,在家裡倒是橫的很。
柳雲湘早看透謝子安這個人了,但仍為他的無恥而震驚,他張口閉口愛麗娘,可愛她卻能毫不手軟的打她,這愛也太可怕了。
這時柳依來了,在外麵喊了一聲,說是三爺請麗姨娘回偏院。
一聽這話,麗娘嚇得渾身顫抖。
“不不,他會殺了我們母子的!”
柳雲湘看麗娘這樣,到底心有不忍,讓柳依回去跟謝子安說,說她留麗娘在這院說話,晚一些時候再回去。
柳依走後,麗娘繃不住又哭了起來。
“夫君原來不這樣,他待我是極好極好的。”麗娘一邊說一邊抹淚,“當初房子被收走後,我們就不該回來,一回侯府,他就變了。”
柳雲湘冷嗤,“你們不回來,便要我守一輩子寡是吧?”
麗娘自知失言,忙搖頭,“不,我斷沒有害夫人的心啊。”
“你誤我一生,怎麼不算害了我呢。”
“我沒有想那麼多……”
不,上一世幾十年,她一直知道她的存在,一直知道她在侯府守寡,怎麼會沒想到她的處境。她不但想到了,還很自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