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無事,早些回來陪你。”
慕容令宜看他們這般,酸水汩汩往外冒,忍不住氣道“七哥,你不會真的打算娶她當正室吧?”
嚴暮眯眼“彆亂說。”
慕容令宜眼珠一轉,“所以你根本沒有這意思,是她癡心妄想?”
柳雲湘看向嚴暮,眼眸微顫,期待又有些害怕他的回答。
嚴暮沉下一口氣,“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質問了?”
慕容令宜委屈的不行,“我就是想知道!”
“他日辦喜酒少不了你一杯就是。”
聽了這話,慕容令宜又氣又傷心,騰地一下起身,“這杯喜酒,我不喝!”
說完,轉身跑走了。
柳雲湘撇嘴,“她怎麼不問問,你嚴七爺跟誰辦喜酒啊。”
嚴暮挑眉,“還能有誰?”
柳雲湘嘖嘖道“張家王家李家的女兒,總不會是我吧?”
“你想當嚴夫人?”
“你給嗎?”
二人對視著,好像談論的不是你嫁我娶的事,而是帶著殺氣的博弈。
誰都沒有對誰敞開心扉,看不清對方的真心,揣測對方的圖謀,以自我為中心衡量得失。
但隻要愛對方,這些都是可以妥協的。
他們在等對方的答案……
許久,柳雲湘突然打破僵局,燦然一笑,“晚上吃燙鍋麼,我要吃多一些。”
她放棄了他給的答案,無論他娶不娶她。
嚴暮煩躁的起身,“你們吃吧,我去守夜了。”
說完,他披上大氅出門去了。
柳雲湘笑笑,有些話有些事真的不該弄太明白,也就這幾日的活頭了,糊裡糊塗的也挺好。
嚴暮和乞丐在城門前的大槐樹下喝酒,一人抱著一壇,憑著寒風吹,一口接著一口,烈酒如火,燒得心裡涼,身上熱。
“她跟了我,她懷著我的孩子,我應該娶她,給她一個堂堂正正的身份。”嚴暮喝得有些多了,眼神不甚清明。
乞丐喝的也不少,他打了個酒嗝,道“但你不能!”
“我為什麼不能?”
“除非你收手!”
嚴暮怔了一怔,隨後大笑,“對,我不能。一個柳雲湘而已,還不足以讓我放下所有。”
“她隻是長得像金悠。”
“對,我隻喜歡她的眼睛。”
“那你愁什麼?”
“……”
好半晌,男人才從沉思中回神。
他猛灌了一口,“但我舍不得她哭,她想要的,包括我的命,我都想給她。”
“老七,我們一隻腳已經踏進去了,回不來頭了。再說金悠,她是為了誰進宮的,你不能對不住她。”
“……”
“那些送到蘭園的女人,你一個都沒有碰過,唯有柳雲湘,你是迫不得已,為了消除聖上猜忌,這才碰她的,更有了後麵她懷孕的事。你對她有愧疚,但也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