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訴我非殺她不可的理由!”嚴暮低吼一聲。
“硯兒……”柳雲湘張口,卻見金悠正冷笑著看著她,而她身後站著東廠的人,隻要她說出硯兒的身份,那硯兒立即就會被拉入奪權的漩渦中。
她能奢望嚴暮保護硯兒麼?
不,她不能信他了!
“罷了,我能指望你什麼呢。”說著,柳雲湘失落的往外走。
看著柳雲湘離開的背影,嚴暮知道,柳雲湘已經對他失望透頂了,可他不明白,自己做了什麼,讓她這麼失望。
他回頭看了一眼侯府幾人,尤其看了惡狠狠的看了那謝子安一眼,轉身往外走“將侯府大門鎖上,明日我會上報朝廷,侯府七口人已全部染病身亡。”
“小七,他是我們的人……”金悠想保住謝子安。
嚴暮眯眼,“當初你們救下謝子安是瞞著我的,這一次我要他的命,你們還要攔?”
金悠抿嘴,彆說她不敢攔,義父都不敢攔。畢竟謝子安的價值可不如嚴暮,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嚴暮自侯府出來,讓人先將金悠送回宮了。
“主子,夫人她走了。”江遠上前道。
嚴暮點頭,他知道柳雲湘一定有什麼事瞞著他,他從未信魏長意說的柳雲湘背叛他的那些話,更不信她和陸長安有什麼。
隻是讓柳雲湘難以開口的到底是什麼,她為什麼不能信他,反而更信陸長安,這才是讓他困惑的。
“我之前交代你的事,繼續往下查,還有派人保護好夫人。”
“是。”
柳雲湘此刻滿腦子都是金悠背著嚴暮的那個冷笑,她慌亂的回到家,見謹煙正帶著硯兒在院裡玩,她忙上前一把抱住硯兒,用力抱著,全身卻止不住發抖。
“娘,你怎麼了?”硯兒歪著小腦袋問。
柳雲湘捧著兒子的小臉,他還這麼小,生命這麼脆弱,她是真怕,怕自己保護不了他,怕有一日他被卷進奪位的腥風血雨中。
“硯兒,娘該怎麼辦?”
“姑娘,我們這就帶小主子離開盛京,走得越遠越好。”子衿上前道。
謹煙雖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但也點頭道“我們大不了離開大榮,再也不回來了。”
柳雲湘點頭,“對,我必須帶硯兒走。”
“那我們現在就走!”
柳雲湘擺了一下手,“還有行意呢,再說金悠肯定已經在監視我們,想走沒那麼容易。”
她思量了許久,像是下定了某個決心,出門去陸長安那邊了。
進了院,見一個穿著灰褐色褙子的老嬤嬤坐在院中石凳上,陸長安坐在她對麵,神色裡滿是驚愕。
“您說我母親她難產,原是被父親氣的?”
那老嬤嬤點頭,“老奴原是你母親身邊的嬤嬤,她懷你的時候,老奴一直在她身邊照料,因此這些事最清楚。你母親心眼好,在街上撿了一個差點遭到流氓欺辱的女子,這女子說自己父母雙亡,孤苦一人。你母親可憐她,將她留在自己院裡當奴婢,卻不想養了個狐狸精。她趁你娘懷孕不便,竟勾搭上了你父親。等你母親察覺,這女人已懷上身孕。你母親出身世家,做不出那些嫉妒發狂的事,隻能憋著火氣讓你父親將這女人納為妾室。這女人便是如今的肅平王妃,她害怕步你母親後塵,於是往房裡放了兩個秦樓女子專門侍奉你父親。你母親知道後,便給氣病了。而你父親,耽於女色,竟也不去看望你母親,直至她生你那時,你母親讓人去喚你父親,你父親卻是帶著那外室一起來的,你母親一氣之下生下你,接著就血崩了。”
陸長安雙手握拳,“好一個寵妾滅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