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半生才發現夫君他沒死柳雲湘嚴暮!
他不是不記得你,隻是沒有愛和恨這種情緒了,所以在他心裡你和其他人沒什麼不同。
柳雲湘苦笑,這比氣她恨她更讓她心痛,比不記得她更讓她無奈。
回到南紅樓,柳雲湘見鋪麵門前竟圍著很多人。
她走上前見一個矮胖的婦人正在門前叫罵,“無良奸商,喪儘天良!老娘咒你們生兒子沒有子孫根,嫁女兒嫁個瘸子!咒你們一家人腸穿肚爛,不得好死!”
這胖婦人叉著腰,滿嘴臟話,潑辣十足。
旁邊人議論紛紛,有剛過來的問怎麼回事。
“這婦人的女兒穿了這家的綢緞,結果長了滿身的膿瘡,這不來理論,對方卻不認。”
“哎喲,怎麼會長膿瘡?”
“這綢緞說是從大榮運來的,不定裡麵摻了什麼,估計專門來禍害咱們北金人的。”
“這該報官啊!”
“人家不想把事做絕了,隻是來討個公道,隻要店家好好道歉,便不追究了。”
“嘖嘖,咱往後可不敢買這家的布匹。”
“可不是呢!”
柳雲湘皺眉,他們南紅樓自開張至今,分明一塊布都沒有賣出去,這不明顯鬨事的。她環顧四周,看到了對麵雲錦綢緞莊的女掌櫃。
她看過去,那女掌櫃看過來,兩個人視線對上。
這女掌櫃姓薛雲錦,那鋪子就是她的。
薛雲錦穿著一身桃色暗紋緞麵褙子,腰束著一段綢帶,秀美鳳目,風髻霧鬂插著一隻海棠絹花,利落中不失嬌媚。
她擺著腰肢,嘴角含笑,朝柳雲湘走了過來。
“我原想著這南紅樓的老板定是個莽漢,兩眼一抹黑,憑著一股憨勁兒不遠萬裡自大榮來北金做綢緞生意。不想竟是個嬌滴滴的女子,嘖嘖,可惜了。”
柳雲湘挑眉,“可惜什麼?”
“可惜沒腦子唄!”說著薛雲錦捂嘴笑了起來。
“我也覺得可惜。”柳雲湘淡淡道。
“哦?”
“我原想和諸位一起發財的。”
“嗬,發財?”薛雲錦譏笑了一聲,“我們可沒有道理讓外人在我們地盤上發財!”
柳雲湘嘴角扯了一下,“所以你們就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
“管用就行啊!”薛雲錦眉眼冷下來,沉聲說道“在沒有賠的傾家蕩產之前,奉勸你們趕緊滾蛋!”
說完,薛雲錦輕蔑的看了一眼柳雲湘,而後轉身走了。
柳雲湘自人群裡擠進去,正聽到那胖婦人罵道“想趕我走,沒門!我就要在這裡罵,罵到你們關門!”
婦人往地上一坐,雙腿盤起來。
“看咱們誰耗得住誰!”
柳雲湘打量了那婦人幾眼,走到胡掌櫃身邊。胡掌櫃此刻又急又無奈,解釋不聽,好話說儘,奈何這婦人根本不講理。
“東家,這幾日百花街的那些花魁來這邊選綢緞做衣服,這麼一鬨的話,肯定沒人來咱家。沒人來咱家,那咱們在百花節就彆想冒頭。在百花節不冒頭,眼下這生意更沒法做了。”
柳雲湘往外麵看,果然見陸陸續續有馬車過來,那些穿著姹紫嫣紅的花魁們下車,先往這邊瞅了瞅熱鬨,而後便被其他家夥計請走了。
她心思轉了一轉,再次看向那坐在地上撒潑耍賴的婦人。
她兩步走上前,道“這位夫人,我是這南紅樓的老板,您彆哭彆鬨,咱們好好談。”
“好啊,原來是你這個小賤人開的這黑心店!”婦人指著柳雲湘,“我閨女到說親的年紀了,如今滿身長瘡,臉都爛了,你們這是毀了我女兒一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