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鎮北關,讓魏天將軍幫忙給家裡送一封信。”
“嗯。”
柳雲湘想著嚴暮,正迷迷糊糊要睡著,突然被打鬥聲吵醒,睜開眼見一黑衣人正與北征軍的幾個兵士打。
這黑衣人功夫非常好,這幾個兵士聯合一起也不是對手,很快出於劣勢。但奇怪的是,他明明有機會的,卻沒有傷這幾個兵士。
“他來了。”柳雲珩皺著眉頭道。
“他?”
“阮淩羽!”
“他是誰?”
“泄露我們行軍路線,害三軍慘敗,幾乎全軍覆沒的叛徒!”說完,柳雲珩騰地一下起身,劍已抽了出來,“我一直想殺了他為犧牲的將士們報仇,今日他自己送上門,必須把命留下!”
說著,柳雲珩提劍殺了過去。
二人一下過了幾十招,而後互踢了對方一腳,才暫時分開了。
“阮淩羽,你帶著麵紗做何,當真是沒臉見我們這些兄弟嗎?”柳雲珩咬著牙道。
靖安侯稍稍一愣,“他是阮淩羽?”
“他是。”
老侯爺衝上前,指著那黑衣人,“你當真是阮淩羽?”
黑衣人長身而立,眼眸深了深,而後摘下了自己的麵紗,露出一張英俊硬朗的臉龐。
他看了看柳雲珩,又逡巡了一圈這些曾一起並肩作戰的兄弟們,最後目光落到了老侯爺身上。
“您竟還活著!”他臉上露出譏諷的笑。
老侯爺臉色青沉,“當年你偷走了行軍路線圖投敵,害我三軍被北金埋伏,死傷慘重,你還臉活著,還有臉出現在我們麵前!”
阮淩羽嗤笑,“您說我偷了行軍路線圖,誰看到了嗎?”
“行軍路線圖在你身上!”
“被人偷了,這樣解釋也行吧?”
“怎麼可能,軍中守衛森嚴,北金細作決計不可能混進去。”
“若是我們自己人呢?”
“自己人?”
阮淩羽冷哼一聲,繼而看向柳雲珩,“這幾年,你一直追殺我,幾次我都險些死在你手裡。”
柳雲珩握緊手中的劍,“我要為死去的將士們報仇!”
“你沒法為他們報仇了,因為真正泄露行軍路線圖的人已經死了。”阮淩羽聳了聳肩,有些可惜道。
“你少胡攪蠻纏,分明是你……”
“是大將軍!”阮淩羽突然怒目圓瞪,“那一日,他借口去雁歸城巡防,換了一身便衣,竟去了花街。那日我去雁歸城辦事,正好看到他,偷偷跟在他後麵,才知他在那花街有個相好的。”
老侯爺眸光震動,“我兒、我兒已戰死,你休要汙蔑他!”
“汙蔑?他常去那地兒,回頭您拿著他的畫像讓裡麵的人認一認,不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阮淩羽道。
“即便……即便大將軍去了那地兒,也證明就是他泄露的行軍路線圖吧?”柳雲珩道。
阮淩羽臉色沉了沉,“我們戰敗後,我一直在想,到底是誰泄露了行軍路線圖。當初我們繪製好以後,隻有幾個人知道,我每一個都懷疑過,最後懷疑到大將軍身上。我這幾年在金安,以給安宏當打手為遮掩,暗中調查,終於再次見到了大將軍的那位相好,她是韓凜的人。”
“一派胡言!”靖安侯怒道。
“我又沒有胡說,你們看過這個就知道了。”說著,阮淩羽從馬背上提下一個木箱子,放到地上,打開蓋子,裡麵赫然竟是一個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