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胥腳步停下,默了片刻,道“王妃想多了,我並未救過那孩子,不過是利用他逼你們交出軍權罷了。”
“真如此的話,你又何必對硯兒那般好,讓他一直念著你這個爺爺。”
上官胥搖頭笑了笑,繼續往裡走。
“上官蘭死了,你或許知道,但她是怎麼死的,秦飛時一定騙了你!”柳雲湘道。
因這一句,上官胥果然再次停下腳步,慢慢轉過身來看向柳雲湘。
“你知蘭蘭?”
“我見過她的墳,在北金一個院子裡,但並非是孤零零的,因為後來她的第二任夫君還有小兒子被害後也葬到了那裡,一家三口為一個人所害。”
上官胥身子往前栽了一步,瞪大眼睛看著柳雲湘,“誰?”
“看來秦飛時果然騙了你。”
柳雲湘這時不急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上官胥哼了哼,先回屋了,不多久拿著蘭園的地契過來了,“諾,當年嚴暮哪有心思管理這些產業,還不是我管的。”
“你是借著他的名義斂財。”
上官胥將地契推給柳雲湘,“這些可以說了吧。”
柳雲湘將地契收好,而後道“當年上官蘭被先太子近臣救下,一路輾轉出了鎮北關,之後流落到一個部落裡。她帶著秦飛時生活艱難,不多久跟了部落裡一男人,隨後又生了一個兒子。秦飛時融不進那部落,常與部落裡的孩子們打架,他心狠手更毒,終於釀成了禍事,將一個孩子給打死了。上官蘭為了救他,帶他逃出那部落,可她已經有了夫君和兒子,也習慣了那裡的生活,所以她告訴秦飛時,讓他一個人自去謀生路,而她要回去。任憑秦飛時如何求她,上官蘭仍鐵了心,見母親心意已決,秦飛時將她殺了,因為這樣母親就不能丟下他了。”
“你,你說是他殺了他母親?”上官胥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
柳雲湘點點頭,“你知道他心狠,但你不知道他心狠到什麼地步。他殺了上官蘭,也殺了找了許多年終於找到妻子的繼父還有親弟弟。他的想法簡單到幼稚,便是娘是他一個人的,任何人不能跟他搶,尤其他身份高貴,而那繼父和弟弟是蠻人是卑賤的,根本不配同他做家人。”
上官胥坐在對麵,聽完柳雲湘這些話後,久久回不過神兒來。
儘心竭力付出這麼多,上官胥念的是秦飛時是他親外甥,而這根紐帶是上官蘭,可秦飛時不但斬斷了紐帶,還欺瞞他,將他利用的透徹。
柳雲湘說完後站起身,至於如何消化,消化得了還是消化不了,信或是不信,那就不是她關心的事了。
報應總會有的,但看什麼時候來,又以什麼方式吧。
柳雲湘從院裡出來,嚴暮還等在外麵。她從懷裡掏出地契,炫耀般給他晃了晃。
嚴暮上前拉住她的手,接著朝外麵走去。
“你將上官蘭的事告訴他了?”
柳雲湘瞪大眼睛,“你知道?”
“剛知道。”
“啊?”
“你們倆剛剛說話的時候,我偷偷潛入他房間,發現了那密室。”
“你居然做賊去了!”
嚴暮笑,“我小時候就知道他那屋裡有密室,但那時候守衛很嚴,我是進不去的,現在這裡空空的,一個守衛也沒有,我當然要進去看看裡麵到底有什麼了。切,一個牌位而已,以前他還騙我說裡麵關著一頭惡狼。”
“那時候你信?”
“怎麼可能,我是年紀小,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