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柳雲湘當即嘔了起來,嘔了好幾次,好在沒有吐出什麼。
子衿氣得踢了馮錚一腳,“沒看到我家姑娘在吃飯,你嘴怎麼那麼沒把門。”
馮錚後知後覺,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以為不至於呢。”
“那你乾脆端著這盤包子去屎坑旁吃得了!”子衿道。
“你管我在哪兒吃!”
“沒人想管你!”
“我以後有媳婦管。”
“就你還能娶上媳婦?”
“你怎麼瞧不起人?”
“我瞧不起誰了?除了你!”
兩人又絆了起來,柳雲湘喝了兩口嚴暮遞來的水,總算壓住了這股惡心勁兒。但她真吃不下了,畢竟本來就沒胃口。
“所以李淮真的是……”
嚴暮用下巴杵了馮錚一下,“我們先抓住了李淮,我正想用枕頭憋死,他覺得不夠,便……咳咳……扔進了糞坑。”
柳雲湘看向馮錚,嘴角抽了抽,“你拿那臟東西潑我家門,將李淮扔進去,你就沒彆的招數?”
“我可以將李淮千刀萬剮,如此也可解氣,但殿下說不能留下他殺的痕跡,我最多就隻能想到這法子了,既能殺了他,還能解氣。”
子衿接著道“聽說李府的人今早發現李淮不見了,確定他沒有出門,便四下尋找,找了好久好久,一奴仆去後院如廁發現的。可誰也不肯將人撈起來,隻等官府的人來了,才用鐵耙撈上來,反正人已經死了,便用水衝,衝了好久才衝乾淨。”
說到這兒,子衿都犯惡心。
這時候官府也來人了,向嚴暮稟報李淮的死訊。
“眼下燕州府衙都亂了,還請殿下坐鎮。”
嚴暮點頭,“那燕州府衙的事,本王暫時先接手。”
一旦嚴暮接手,那古縣令的事也就好說了。
果然嚴暮走後,不到中午,古縣令就給放了。
古夫人接到古縣令專門來萬春園給柳雲湘道謝,柳雲湘也第一次見到了這位帶著百姓挖水渠的縣令。他長得十分白淨,穿著素袍,一股書卷氣,笑起來露出兩個虎牙,便多了幾分狡詐。
子衿送茶水的時候,柳雲湘看到了古子安的手,那一雙手布滿老繭,這不是讀書的手,是做日日拿鐵鍬的手。
“古縣令打算什麼時候給流經你們縣的那一段水渠鋪石板疊石牆加固?”
古縣令苦笑“非是我不想,而是真沒有錢。去年我們岐縣遭遇旱災,稅糧都吃乾了,哪有錢再修水渠。”
“那彆的縣呢?”
“他們已經開始加固了。”
柳雲湘想了想,讓子衿進屋裡拿了幾張銀票出來,“這是三萬兩,我代表鎮北王府捐給你們的。”
一聽這話,古子安眼裡露出激動之色,連連道謝。
“王妃,下官代岐縣百姓謝謝您!”
“古縣令,你是個好官,好官定能走得更高遠,記住這句話,永遠挺直脊梁,永遠彆低頭。”
古子安重重點頭,“王妃今日教誨,下官定會銘記於心。”
送走古縣令夫婦,高員外來了,見他滿臉帶笑,便知他妹子肯幫忙了。
“隻我這妹子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柳雲湘問。
“她要七殿下和您去見她一麵。”
柳雲湘不解,“隻是見一麵?”
“她是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