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要是沒這事,侯府能放任流言滿天飛?”
“說的也是,而且那柳氏妖嬈多姿,眼波含媚,一看就是個不安於室的。”
“可不,真是不要臉!”
謹煙聽得生氣,想上前理論,柳雲湘攔住了她。
“彆讓不相乾的人影響了我們的心情。”
況,這這種事吵架能說清楚麼。
聞喜宴在東院設席,因侯府式微,其實來的賓客並不多,但還是挺熱鬨的。
柳雲湘過去的時候,老夫人在正位上坐著,久違的神氣又回來了。
她旁邊坐的正是安陽伯府的老夫人,相比於老夫人的富態,這位又乾又瘦,皮膚皺巴巴的跟土豆似的,一臉刻薄相。
她眼角有一指長的疤,配上那樣的麵貌,實在醜陋可憎。
不過這道疤,還是柳雲湘留下的。
柳雲湘站在入門的屏風後,歪頭往裡麵看了一眼,而後衝謹煙噓聲。
“我那日與你說的,你怎麼到處傳播,讓我侯府顏麵無存,我真後悔跟你多嘴!”這是老夫人的聲音。
安陽伯老夫人的聲音有些粗啞,她道“姐姐,我這般費心費力,可是為了你侯府!”
“這話怎麼說?”
“那柳氏不守婦道,懷了野男人的孩子,你還真能忍下這口氣,讓她的孩子養在你家?”
“我自然是憋屈的。”
“那便是了,流言傳成這般,你侯府順應而為休了她,外人隻會拍手稱快。而她再說什麼,比如你逼得她委身於那大奸臣,有人信嗎?”
“倒是這個理。”
“子安堂堂男子漢,硬忍著這口窩囊氣,難不成你希望他像老二那般憋屈,日日酗酒,頹廢不振?再說那麗娘是個聽話乖順的,雖然出身不好,可給你生了康哥兒這麼討喜的孫兒,將她扶正,總比那柳氏好管教吧?”
“可今日府上大喜,休柳氏的事,好歹放一放。”
“當著這麼多人麵,大家看得清清楚楚,侍郎府才不好糾纏。那侍郎夫人最重麵子,肯定不肯讓這柳氏回娘家,你就當大發慈悲,把她安置到我家在城郊的莊子上去。”
“為何?”
“她害我兒終身殘疾,這筆賬可還沒算呢!”
柳雲湘眯眼,原是三年前,侯府辦喪事。那安陽伯府的大爺喝醉了酒,竟將她逼到靈堂後麵,打算強辱她。
她一怒之下,用剪刀刺進那人大腿上,疼得他滿地打滾。她氣憤至極,想殺了這人,這安陽伯老夫人闖進來攔她。被她用剪刀劃破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