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安依舊先行了禮,再問道“盈盈姑娘,你認識李世嗎?”
盈盈頓了一下,而後點頭,“認識,他是我哥。”
“不是親的,對嗎?”
“嗯,他是我爹撿來的,後來跟著我們在畫舫上,乾些粗活。”
“前不久,他被何大人打斷了腿?”
盈盈嗚咽了一聲,“是。”
“因為他想要帶你走?”
盈盈低頭不語,似乎有些害怕說錯話。
“你是被何子越強搶進府的?”
“……”
“陸大人,你說這話可不對,她賣身葬父,我夫君花了錢買她的,你情我願的事,哪來的強迫。”何夫人插嘴道。
陸長安問盈盈,“是這樣嗎?”
“我父親……”盈盈哭得不行,緩了一下才說道“分明是何子越派人打死的,根本沒有什麼賣身葬父,他就是把我強擄到府上的。”
“小賤人,他都死了,你還往她身上潑臟水?”
“我沒有,我說的就是事實!”
“我撕爛你的嘴!”
那何夫人要動手,陸長安讓兩個官差給攔住了。
他繼續問盈盈“何大人遇害那晚,你在哪兒?”
“我……我在夫人房裡。”盈盈小聲道。
陸長安走沒,轉頭看向何夫人,“她說的是事實嗎?”
何夫人哼了哼,“她確實在我房間,一直都在,直到管家過來說夫君在他那院被人殺了,我們趕過去,見夫君躺在地上,身中數刀,而屋子裡亂糟糟的,丟了好多東西,肯定是盜賊乾的。”
陸長安臉上露出困頓之色,轉而又看向盈盈,“夫人說的可是事實?”
盈盈點了一下頭,“是。”
“你為何在她房間?”
“夫人罰我跪整晚。”
“我是在教她規矩!”
下人們也能證明,當時夫人一直在罵盈盈,而盈盈一直在哭。
審問到這裡,盈盈隻是有殺人動機,但卻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據,基本可以排除嫌疑了。回到府衙,盈盈那個哥哥叫李世的已經被抓來了,他沒有不在場證據,但極力否認殺了何子越。
“何子越是先被人用硯台打暈的,根據傷口,應該是個比他高的人,而且力氣很大,應該是個男人。而他倒地後,胸口那幾刀是致命的,刀口很亂,有深有淺,應該是拿刀的人力氣不夠大,也拿不準位置,才補了好幾刀。根據這些,我判斷是兩個人,一男一女。”陸長安分析道。
柳雲湘點頭,“李世能不被發現,順利潛入何府,應該也是有內援的,這個人應該是盈盈,但卻不是她,那還能有誰?”
基本李世是可以確定的,他將陸長安推到湖裡,定是因為心虛。
天很快就黑了,等到明天天一亮,何家人就會來府衙領何子越的屍體。這何子越畢竟是朝廷命官,這案子不能拖太久,京兆府那邊會很快將之定為普通的盜竊殺人案。
柳雲湘支著頭,跟著陸長安跑了一天,她也有些累了,一邊想一邊打瞌睡。
這時頭猛地栽了一下,差點撞桌子上。
陸長安有些愧疚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再想想,看有沒有突破口。”
柳雲湘眼睛亮了一亮,“我突然想到一個可能。”
“什麼?”
“如果何夫人在包庇盈盈,為她了假的不在場證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