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墨許清知!
嚴暮和柳雲湘忙去前院迎,卻聽小廝說人已經去後院花廳了。
他們二人又趕去花廳,進門見那人已經脫了外裳,催著婢女趕緊給他準備洗澡水。
“還要一身乾淨的衣服!”
那婢女愣了一愣,大抵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客人。
“愣著做什麼,拿你們家殿下的衣服,我倆身形差不多,我穿著合適。”
婢女正不知所措,這時柳雲湘他們來了。
“去吧。”柳雲湘衝婢女點頭道。
正忙著脫衣服的人聽到這聲,回頭看了二人一眼,“我一路從魯州趕回來,日夜兼程,馬不停蹄,弄得滿身滿臉都是灰。因著我這兩年不在盛京,家裡奴仆都散了,估摸家裡也荒廢了,我隻能來你這裡洗個澡。”
來人是沈雲舟,柳雲湘用眼神問嚴暮,嚴暮小聲道“我將他調回京的。”
說完,嚴暮又問道“三個月前的調令,怎的耽擱了這麼久?”
“嘿,那人總算被我扳倒了,我得撒口氣啊。等他被處斬後,我拿著他人頭回老家到父母墳前祭拜,讓他們知道這惡人已經伏法。”說到這兒,沈雲舟卻又苦笑了一聲,“不枉我這麼多年拋妻棄子的追查他,隻委屈了墨染。”
提到曲墨染,柳雲湘眉頭皺了皺,“你還沒去見她吧?”
“沒,我這般臟兮兮的怎好去見她。”沈雲舟攤了攤手,繼而又笑了起來,這笑明媚如雨過天晴,“往後我就守著他們娘倆,再不離開了。”
柳雲湘揉揉額頭,她是不知道沈雲舟哪來的自信,丟下曲墨染這麼多年,經曆了這麼多事,曲墨染還肯跟他。但她知道,曲墨染身邊已經有了一人,那便是李柱。
下人送來了洗澡水,沈雲舟便將他們給趕出來了。
花廳外,柳雲湘問嚴暮“沈雲舟去魯州是為了給父母報仇?”
嚴暮點頭,“魯州府督軍李響,他和沈雲舟的父親都曾是軍中副將。十多年前,魯州發生過一次暴亂,沈父布局月餘,終於擒殺了那叛軍頭領,當是立下大功。李響想搶沈父的軍功,在收尾的時候,趁機殺了沈父。李響領了這軍功,很快升任魯州督軍。沈母得知沈父去世的消息,傷心欲絕,不多久就病故了。那李響想趕儘殺絕,好在上官胥收養了沈雲舟,這才活了下來。”
“所以沈雲舟入仕,一麵幫上官胥穩固勢力,一麵想絆倒李響。”
“上官胥將沈雲舟培養出來,怎會輕易讓他報了仇,脫離他的掌控,所以前些年他一直在朝廷兜兜轉轉。”
“直到你將他調任魯州做府台,他才能收集證據,對付那李響。”
嚴暮撇嘴,“你信不信是他哭著求我的。”
柳雲湘笑,“估摸是被你氣哭的。”
“他慣會演戲。”
“你知他演戲,不也幫了他。”
嚴暮哼了哼,“他一邊哭一邊往我身上抹鼻涕,我都惡心死了,想著將他踢遠一點,那魯州倒也合適。”
二人說著話,沈雲舟已經洗好了,還換上了嚴暮的衣服。
“快與我擦乾頭發,趕緊梳頭。”沈雲舟催著婢女道。
柳雲湘讓兩個婢女去伺候他,又笑道“你急什麼?”
“我已經有兩年多沒有見到墨染和奕兒了,怕隻怕他們已經都忘記我的樣子了。”沈雲舟說著歎了口氣。
柳雲湘微微歎了口氣,“你還沒用午飯吧?”
“等晚上,我和他們母子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