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梨漫步在花園中,思緒紛飛。
許久未見娘了,也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鄭氏有沒有又刁難她。
“小主,那個菡香總是往芳華殿送消息,什麼時候把她也……。”
春喜一臉不高興。
“不急,留著她還有用。”
“欸,那不是殿下和高良娣嗎?”
沈幼梨扭頭看去。
趙承胤和高良娣慢步走來。
高良娣今日打扮得宛若仙子,身穿軟藍羅雲錦裙,與發間的蘭花玉簪相得映彰,行走間裙擺飄動,十分清雅出塵。
沈幼梨心思轉動,或許可以一試?
“給殿下和高姐姐請安。”
趙承胤盯著沈幼梨,“免禮,今日怎麼穿得這般素淨?”
她今日一身素白散裙,盤起的發髻也隻有零星幾點月白珠花點綴,彆有一番清冷風姿。
沈幼梨才不會說是因為心血來潮才換了一身素淨打扮,她垂下眼眸,仿佛有淡淡的思愁籠罩著她。
“回殿下,今日是家中親人的忌日,故而打扮得素淨了些。”
“既如此,特許你回家祭拜,如何?”
“真的可以嗎?”
沈幼梨霍然抬頭,心裡驚訝竟這般容易便成了。
對上沈幼梨期盼的目光,趙承胤勾唇,“李明德,你去替沈承徽安排馬車,讓修雲隨行。”
“謝謝殿下,臣妾告退!”
沈幼梨欣喜若狂,疾步離去。
這丫頭,就這麼高興嗎?
趙承胤瞧著沈幼梨的背影。
高良娣指甲陷進掌心,骨節泛白,僵硬開口:“殿下,去臣妾的院子賞畫吧?”
“嗯,走吧。”
沈府門口,大娘子鄭茹在門口迎駕。
春喜扶著沈幼梨下了馬車。
“給沈承徽請安。”
鄭茹麵無表情行禮,被沈幼梨托住,“大娘子不必多禮,多日不見,身體可還好?”
“今時不同往日,托沈承徽的福,一切安好。”
“那便好,我小娘呢?”
“喬姨娘病了,無法接駕。”
鄭茹麵帶不耐,率先進了府。
沈幼梨帶著春喜回了院子。
春喜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小主,這就是您的院子?還沒有咱們府裡婢女的住所寬敞呢。”
沈幼梨冷嗤:“這原本就是下人的院子,我和我娘隨父親回京,才改成主子的住所。”
沈幼梨進屋,室內光線陰暗,一股藥味。
“娘!”
喬婉聞聲看來,眼睛瞪大,“梨兒?你回來了?”
沈幼梨握住她的手,聲音哽咽,“娘,您怎的如此憔悴?”
喬婉形容枯槁,兩頰凹陷,毫無生氣地躺在床上。
“是不是鄭氏又磋磨您了?”沈幼梨寒聲道。
“都說了要叫我小娘,我一切都好,你放心。”
喬婉輕咳兩聲,“倒是你,清減了不少,是不是吃了不少苦?”
喬婉目光貪婪地望著女兒,淚水滑落。
丫鬟鶯兒忿忿開口:“姨娘白日裡要伺候大娘子,忍受她的言語挖苦。晚上還要熬夜做繡活兒貼補家用,吃不好睡不好,身體自然就垮了。”
沈幼梨替她擦淚,“娘,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