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嫻霍淵!
柳雲湘就守在外麵,劉神婆在裡麵做法。
謹煙去裡麵瞄了一眼,回來跟柳雲湘說“裡麵白煙彌漫,嗆得人都喘不過氣來,那婆子還燒了一碗黃符水讓老夫人喝,那黑乎乎的一大碗還摻著狗血,嘔。”
“喝了嗎?”
謹煙一臉驚奇,“還真喝了。”
柳雲湘笑,這劉神婆能做這營生,忽悠人的本事肯定有。老夫人本就有點信這個,再加上她也不能無緣無故就好了,隻能硬著頭皮喝了那碗黑湯。
等劉神婆出來,柳雲湘又給了她一錠銀子,便把人打發走了。
不到天黑,東院就傳出消息來,說老夫人大好了。
“謹煙,你去把劉神婆將病入膏肓的老夫人治好這事傳出去,最好街頭巷尾的都知道。”柳雲湘道。
謹煙不解,“為何啊?”
“我有其他打算。”
這一夜,柳雲湘睡得極不安穩,倒不是彆的,而是餓的。餓得前胸貼後背,餓得想吐,但又吃不了東西。
第三天,她起床後走路都是軟綿綿的,可還是出門了。
“夫人,我們來這裡做什麼?”謹煙撩開車簾看了一眼外麵,臉上有不解有擔心。
這裡是東城念善營所在,這裡住的都是犯罪入監或被斬首流放的官員家眷。
他們不是犯人,但因為被抄家,背上奴籍,而被趕到這裡,等著買主上門買。
但其實一般人家不愛買這裡的奴,一來是不想惹麻煩,尤其是官宦人家,畢竟這裡的人涉及很多大案,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牽連。二來這裡的人曾經都是養尊處優的,哪會乾粗活兒,買回去也沒用。
柳雲湘下了馬車,首先看到的便是很大的木柵欄將路給攔住了。而柵欄內處處都是低矮的茅草房,有些塌陷了,有的被風掀了房頂,有的殘破不堪。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在裡麵,一個個灰頭土臉的,穿著破爛的衣服,又臟又瘦。
此刻他們都湧到了柵欄前,一個一個用渴望的眼神看著她。
“夫人,買走我這小女兒吧,你看她很乖很聽話的。”
“買走我兒子吧,他力氣大,能乾粗活。”
“夫人,買我吧,我會做女紅,我還……我還能伺候男主子。”
“我什麼都能乾!隻求夫人給我一口飯吃!”
裡麵跟炸了鍋似的,還有人往這邊湧過來。
這時幾個穿粗布短打的男人上前,將他們喝令一番。而後一個尖嘴猴腮的走到柳雲湘跟前,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
“夫人,我是這裡的牙子,您想買個丫鬟還是小廝,買個孩子也行,從小調教。”
柳雲湘讓謹煙給了這牙子一錠銀子,“你讓這裡麵十五六歲的小姑娘站出來,我挑一個。”
那牙子拿了銀子,樂顛顛的去安排了。
很快,十多個小姑娘在柵欄前站成一排。
柳雲湘一眼望過去,卻沒有她要找的那個。
“全部都在這裡了?”
牙子哈腰點頭“沒您滿意的?”
柳雲湘心思一轉,淡淡道“這一個個又瘦又弱,風一吹就倒,我哪來的滿意,要不算了。”
“彆彆,還有呢!”那牙子衝身邊一個漢子使眼色,“把昨兒關起來的那個叫出來。”
那漢子臉上竟露出懼色,“那小東西凶得很。”
“閉嘴,趕緊去!”
不多會兒,兩個壯實的大漢押著一個瘦骨嶙峋的小丫頭過來了。那小丫頭悶聲掙紮著,讓兩個大漢縛著她都吃力。
她穿著滾了一層土的破爛衣服,頭發鏽成一團,臉上黑乎乎的,因為太瘦,顯得眼睛很凸出很大。
眼珠黑白分明,死死盯著,如發怒的老虎一般,透著嗜血的狠。
二人將小丫頭押到柳雲湘麵前,皆是滿頭大汗。剛要鬆口氣,那小丫頭猛地一轉頭,咬住抓著她肩膀的大手,一口見血。
“啊!”那大漢慘叫一聲。
另一個忙揪住小丫頭的頭發,可也晚了,她生生咬下那大漢手上一塊肉。
那大漢疼得全身發抖,揮起鐵拳要打。
“打壞了,可就賣不了好價錢了。”柳雲湘道。
那牙子一聽,忙衝大漢擺了一下手,“夫人,您要買這小丫頭?”
謹煙有點被嚇到,忙在柳雲湘身後小聲道“夫人,可不敢要這麼凶的。”
柳雲湘笑笑,走上前兩步,那小丫頭一下衝到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