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恭王想得更多了,小案首把自己當吳宅的主人,說明和吳寂容的關係不錯。
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眾所周知,謝韞之是純臣,對太子和肅王的拉攏視而不見,隻忠於陛下。
他的長子卻與吳寂容交好,但恭王不認為,是自己的謀士吳先生籠絡住了將軍府那位小案首。
欲知真相,恐怕隻能親自問問吳寂容本人。
次日,吳寂容來到恭王府。
恭王開門見山地問道:“寂容,我聽說你和謝將軍的長子交好?”
恭王知道了此事,吳寂容一點兒都不驚訝,甚至覺得對方知道得太遲了。
他大大方方笑道:“是的,臨哥兒是我前些日子才收的學生。”
恭王:“……”
有些難受地問:“前些日子是什麼日子?”
“哈哈。”吳寂容笑了兩聲,彎腰作揖老實承認道:“請殿下恕罪,您讓我收小王爺之前就收了,沒有坦白,隻是覺得時候未到,您不知道比較好。”
“哼。”恭王一想,倒也能夠理解對方的意思。
現在朝堂黨爭如此厲害,謝韞之身份敏感,若是吳寂容效力恭王府和謝臨拜他為師的事情同時曝光,牽連出事端,那麼他這個不知情者可以摘得乾乾淨淨,免叫陛下懷疑。
可惜吳寂容和謝臨的關係,終究是叫趙思睿這個冒冒失失的小子給撞破了。
“請殿下恕罪。”吳寂容再一次作揖。
“罷了,我明白你的用意。”恭王想清楚利弊,倒也不怪吳寂容隱瞞,最終擺擺手道:“坐下吧,說說到底怎麼回事?謝韞之知道你的身份了?”
“當然不知。”吳寂容語氣篤定地道:“謝將軍是什麼樣的人,您又不是不清楚,若是他知曉我和恭王府有瓜葛,豈會同意長子拜入我門下?”
恭王覺得也是,很好奇地側目:“那是怎麼回事?”
“是其夫人看中我的學識,主動上門為其子求學。”吳寂容道。
謝韞之的夫人?恭王的腦海裡,浮現出那位有過一麵之緣的年輕夫人。
倒是出乎意料。
“你素來行事低調,對方又是如何知道你的名號?”他奇怪道。
“那就不清楚了,估計是機緣巧合。”吳寂容搖搖頭,也不追究:“他們母子相處挺有意思的,臨哥兒天賦也好,所以我就收了。”
“嗯,那孩子確實不錯,頗有其父的風骨。”恭王想起對臨哥兒的印象,也認可地說了句。
吳寂容道:“您也見過?”
恭王點點頭:“有過一麵之緣。”
然後看著吳寂容:“既然你們有緣,就好好教他吧,其餘的事,你自己把握,我知道你有分寸。”
“是。”吳寂容道。
恭王和吳寂容談完,想到趙思睿那張大嘴巴,便把人叫到跟前叮囑:“思睿,以後謝小案首和吳先生有往來這件事,你不要到處亂說,隻有我知道就可以了。”
這還是個機密?
趙思睿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轉了一圈,點點頭:“好的,爹您放心,我誰也不說。”
“嗯。”恭王拍拍他的肩膀。
謝韞之從軍營回來之前,臨哥兒隻是出去了一天就沒再出去了,之後兩天待在府裡,弄得隔壁盯梢的人都有些著急。
第六天傍晚,謝韞之騎著一匹黑色的戰馬進城門,身邊跟著裴徹等人,一行人威風凜凜。
“見過謝大將軍!”守城的小兵們頓時肅立抱拳問好。
包括那領頭的張虎賁,也低眉順眼地抱拳說了句:“末將見過謝大將軍。”
謝韞之騎在馬上,玄色的披風在風裡輕揚,他居高臨下地睨了一眼張虎賁,眼神淡漠清冷:“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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