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一群人下了山,卻見前麵來了幾個村民,三男二女,其中有個是小姑娘,似乎是衝著他們來的。
嬤嬤認識其中一個是村長,便上前交涉道:“村長,請問有什麼事嗎?”
村長怔怔看著許清宜,直到丫鬟擋在前麵瞪著他,他這才訥訥回神,又看看旁邊的臨哥兒,驚訝道:“你,你是劉貴的兒子,我還認得你,和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
隻不過現在更好看了,穿得像大戶人家的少爺。
臨哥兒沒說話,不知道是不屑還是沒心情。
“不管以前如何,現在臨少爺是我們侯府的少爺,請放尊重點。”嬤嬤皺著眉說。
又問:“村長攔住我們的去路,究竟有什麼事?”
村長聽見侯府兩個字,忐忑了一下,轉頭看著旁邊的漢子道:“大勇,你自己說。”
“我叫劉大勇。”劉大勇站出來,肉眼可見也有點忐忑,不過想到自家的事便鼓起勇氣道:“劉貴曾收了我家十兩銀子,將他兒子賣給我家做上門女婿,當初可是簽了字契的,村長可以作證!”
竟還有這種事?
許清宜立刻看向臨哥兒問道:“你有印象嗎?”
臨哥兒冷著臉道:“我不知道。”
那可是足足十兩銀子,劉大勇急道:“是真的!你不能不認!”
“這位大哥彆急。”許清宜露出微笑:“十兩銀子又不多,侯府還是出得起的。”
雖說是劉貴做的孽,就當花錢消災了。
“那字契是生效的,現在可不是十兩銀子的事。”劉大勇的媳婦在後麵幽幽說了一句,手臂摟著自家女兒的肩膀說道:“全村都知道我女兒招了劉貴的兒子當男人,你們難道想還十兩銀子就算了?”
許清宜笑容不減道:“這位夫人,若是覺得十兩銀子不夠,自然可以再談,不要太過分就行,開個價吧。”
她如此直接,倒是把劉大勇夫婦二人聽愣了,接著麵露喜色。
許清宜本來想著,要是一百兩二百兩的也就算了,還是那句話,破財消災。
誰知……
“媳婦,你來說。”劉大勇心裡沒底,他怕說少了媳婦不高興。
劉大勇媳婦本來心裡已經有了個數目,但見許清宜滿頭珠翠,綾羅加身,又看看臨哥兒長得俊秀出眾,哪裡還有當初狼狽的樣子,忽然就不想被拿錢打發了。
“不,我們不要錢。”劉大勇媳婦說道:“一女不事二夫,就算拿了錢,我女兒的名聲也補不回來。”
許清宜有些猜到了他們的想法,心中歎氣,理解,但不可能答應:“那你們想如何?”
果然,劉大勇媳婦瞟了臨哥兒一眼,說道:“讓他娶我女兒進門,做小也行。”
她有自知之明,自家女兒肯定不能當侯府少爺的正妻,做小是最好的結果,比起要一筆銀子,她更想攀上侯府這門親戚。
這是她女兒的一個機會。
進去了就是錦衣玉食,當主子。
她算的倒不錯,可是沒這麼容易,許清宜搖頭拒絕:“不可能,你女兒進不了侯府的門。”
不是她歧視村姑,而是這樁婚事從根子上就不可能。
臨哥兒這麼恨劉貴,怎麼可能接受這樁屈辱的婚事。
劉大勇媳婦覺得自己占理,硬氣地道:“我們有字契!”
“所以你想跟我們打官司?”許清宜問道,倒是不想拿權勢壓人,但她不得不提醒對方:“憑一張癩子簽下的字契,你覺得你們能贏侯府嗎?”
提到打官司三個字,劉大勇媳婦遲疑了下,畢竟她這輩子見過最大的官,也僅僅是縣太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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