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挽月周宴淮!
柳雲湘回到洛寒宮,太後睡得早,已經歇下了。蘇嬤嬤把她叫到身邊,問她飛鳳宮怎麼回事。
她滿心慌亂,不敢隱瞞,將所有的事一五一十都說了。
蘇嬤嬤聽後臉色青了幾分,“怎麼就偏偏讓你遇上了!”
“嬤嬤,奴婢錯了嗎?”她問。
“記住,這宮裡沒有對錯,沒有黑白。”說完她又歎了口氣,望向夜空“今晚這宮裡又要有人喊冤了,可喊冤有什麼用,當你沒有自保能力的時候,你就隻能是彆人手裡的棋子,該棄就得棄。”
柳雲湘被打發回外殿的配房,這裡是給洛寒宮貼身照顧太後的宮女們住的地方,一個大房間,裡麵一個大通鋪。
柳雲湘因是新來的,便睡在靠門那兒。
被褥是先前的宮女留下的,還算乾淨,隻是很沉很涼,還有一股子黴味兒。
柳雲湘受不了這個味兒,靠著牆坐了一晚。
翌日一早,睡她旁邊的宮女,名叫未晴,白了她一眼,“你是進宮當奴才的,不是當主子的,矯情什麼!”
柳雲湘有些著涼,此時全身難受,平白被這宮女懟了一句,隻覺頭更疼了。
這時另一宮女,名叫晚意,端著臉盆往外走,經過她這兒時,衝她道“她這人就這樣,你彆放心裡,先開始肯定不習慣,慢慢就好了。你拿著臉盆跟我一起去打水吧,梳洗好了,還得進內殿去伺候。”
柳雲湘點點頭,“謝謝。”
她跟著晚意從配房出來,這才發現天還是黑的,東邊隻隱隱有些亮。打水需要排隊,不時還有人插隊。
晚意小聲道“這些或是管事的,或是主子跟前受寵的,咱們不敢跟她們計較的。”
等快排到她們時,那未晴竟也插到了她們前麵。
晚意沒好氣道“你急什麼急?”
未晴哼了一聲,“我得去給太後梳頭,你們晚一些沒事,但我可不能晚。”
說著,那未晴打了水就先走了。
晚意和柳雲湘一塊打了水,回的時候跟她道“誰都不敢晚,晚了輕則罰月錢,重則要挨打。未晴是管事姑姑的侄女,所以咱們也不好惹她。”
晚意跟她說了很多,柳雲湘一一都記心裡了。
來到內殿,待太後起身,宮女們端著漱口的,梳頭的、各種香粉麵脂、珠花頭麵、衣服鞋子等等魚貫而入。
柳雲湘端著托盤上是一些頭飾,什麼金步搖、金鑲珠翠寶簪、點翠鑲紅寶石頭花等等。
待到她上前,太後已經梳好頭,正在配頭飾。
未晴笑道“太後您今日氣色實在好,便戴這珠釵吧,雖然素簡,但您自來不喜奢華。”
太後笑笑“本宮昨夜睡得不好,倒讓你看出氣色好來了。”
未晴不知這句話怎麼就錯了,但她識眼色,趕忙低著頭退到一旁。
太後瞅了柳雲湘一眼,“你覺得本宮今日戴哪個?”
柳雲湘思量了片刻道“這一套鳳冠吧,上麵都快蒙塵了。”
未晴暗暗冷笑,說太後的鳳冠快蒙塵了,這新來的果然沒規矩,等下就知道什麼叫禍從口出了。
太後失笑,“可不能讓它蒙塵,今日便戴它吧。”
柳雲湘上前,將鳳冠仔細給太後戴好。惠嬪的事,今天定是要炸出水花的,後宮是女人較量的地方,太後得壓住陣,所以她給她挑了鳳冠。
皇後是後宮之主,但她頭上還有太後。
太後讓她扶著起身,“在宮裡吃住可習慣?”
“不大習慣。”
“哪兒不習慣就跟江嬤嬤說,免得有人在本宮跟前耍混,說本宮虧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