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光與刑恩銘驚訝地看著公孫,他們完全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看似書生一般的的仵作,居然還懂得功夫。
辰禦天、雪天寒、淩妙音三人同樣麵帶驚訝,他們詫異之因,正是從公孫口中傳出來的“焚心掌”三字。
“公孫,能確定麼?那掌印,真的是焚心掌所留?”辰禦天詫異之餘,連忙問道。
公孫微微點了點頭,道“不會錯的,我發現死者的五臟都有被內力肆虐之象,這正是身中焚心掌的鐵證。”
聽罷,三人皆沉默不語,麵色難看。
辰光、刑恩銘不懂武功,因此不理解三人的反應。
辰光問道“禦天啊,這‘焚心掌’有何不妥麼?為何你們的麵色都如此難看?”
辰禦天緩緩歎了口氣。
“爹,你有所不知,這焚心掌在江湖之中,稱得上是一門臭名昭著的武功,它最可怕的地方,是它所針對之處,乃是人的內臟。”
“中此招者,五臟遭內勁肆虐,猶如五內俱焚一般,痛苦難當,直至死亡。”
最後一字落下,辰光二人同時大吃一驚!
五內俱焚?
這門功夫,果真是惡毒至極!
“可是,如此一來,死者到底是因活埋致死?還是因這焚心掌而死?”刑恩銘有些糊塗了。
公孫摸了摸下巴道“死者死於窒息,這一點沒有錯,因為他的口鼻間有大量泥土殘留,所以應該是活埋致死的,隻是……”
說到此處,陡然話鋒一轉。
“被活埋致死的同時,還要忍受焚心掌的折磨,看來,這個凶手,對死者十分痛恨啊!
他緩緩說道,語氣微冷。
其他人也一時無言。
如此手法,可謂殘忍至極!
凶手究竟為什麼要這般殘忍地對待死者?
帶著這個問題,辰禦天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屍體,之後微微沉吟起來。
辰光看著兒子認真思索的模樣,微笑道“禦天啊,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不妨說出來聽聽吧。”
辰禦天神色一動,隨即想了想道“我覺得,死者很有可能是一名軍中的主簿。”
“哦?你這個推斷有點意思,說來聽聽。”辰光笑道。
辰禦天將目光望向一旁的公孫,問道“公孫,你應該注意到了吧?死者的食指和中指上麵,都有一些老繭,對吧?”
“的確。我想那應該是因為常年提筆所造成的吧。”
“不錯!”辰禦天點了點頭。
“可是,光憑這一點,並不能肯定死者就是一名軍中主簿,充其量隻能推斷他是一名經常性提筆寫字的人。”公孫開口,畢竟,經常提筆寫字的人,世上有很多。
“不錯。這一點,的確不能準確判斷他的身份。”辰禦天點點頭,旋即目光猛然一閃,又道,“但他背後麵的傷痕,卻是可以。”
“傷痕?”公孫疑惑,那道傷痕他也看過。的確是一道可怖的傷口,但並不大,隻是十分的深,根據自己多年行醫經驗判斷,這道傷口當年形成之時,幾乎隻差數寸,便能夠直接捅破心臟。
可想這傷口當年是多麼可怕!
除此之外,這道傷口的外部也非常奇特,以自己的學識,一時之間竟不能看出那到底是被什麼利器所傷。
這一點,也很讓他揪心。
“那道傷口雖然已經愈合的差不多,但還是能夠看出,它的豁口呈現奇怪的鋸齒狀,據我所知,咱們中原是沒有這般古怪的兵器的,能造成這種傷口的利器,我思來想去,恐怕普天之下,也就隻有一種。”辰禦天緩緩解釋道。
“是什麼?”公孫連忙問道。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他好長時間了。
“西域蠻國的鋸齒刀。這種刀是蠻國士兵的製式裝備,除了軍隊,沒有其他人能夠擁有這種造型奇特的刀。”辰禦天緩緩道。
“蠻國的刀?”公孫微微一愣,難怪自己都無法辨認出那傷口到底是什麼利器所造成的的,原來是西域之物。
“等等,平常人應該不可能接觸的到西域之人,更何況被蠻國士兵險些用刀殺死?”公孫暗暗沉吟,這種經曆,絕非一般人能夠碰到的。
“這的確不是一般人能有的經曆。”辰禦天道,“事實上,在整個中原,除了常年駐紮在西域邊陲的鷹揚衛大軍之外,幾乎不會有人會與蠻國士兵產生交集,乃至於發生衝突。”
“所以,你認為死者生前曾經是鷹揚衛中人?”刑恩銘摸了摸下巴,問道。
“不錯!”辰禦天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身處鷹揚衛大軍之中,又需要長年提筆寫字之人,唯有軍中主簿!對吧?”一道聲音驀然回響耳邊,辰禦天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隨即,辰禦天便是看到,淩妙音正麵帶笑意地看著自己。
“原來如此!”刑恩銘恍然大悟,眼睛裡閃爍著奪目的光彩,“的確是有這個可能,我馬上安排人手,朝著個方向著手調查。”
說罷,他快步離去。
辰光看著兒子,微微笑了笑,讚歎道“分析的很不錯,可惜有一處地方隻是勉強能夠說通,並非毫無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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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辰禦天驚訝,他覺得自己的推理已經足夠完美無缺的了,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推理到底哪裡有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