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紅病榻之上,一具嬌軀昏迷不醒,麵色蒼白。
公孫坐在榻邊,一手輕搭床上之人皓腕,一邊微閉雙目,正在診脈。
其身後,淩妙音、雪天寒、霍元極、唐鳳玲、白凡等人,皆看著其動作,儘顯焦急之態。
“公孫,怎麼樣?”終於,唐鳳玲再也忍不住了,開口問公孫。
隻見公孫輕輕抬起玄曦皓腕,將其放回被窩內,站起身來鬆了口氣,微微笑道“所幸你們及時封住了她的奇經八脈,遏製住了毒素的運行。如今隻要服下解藥,就沒問題了。”
“是麼?真是太好了!”
聞言,所有人都是長長鬆了口氣。
但沒過多久,就見唐鳳玲把頭探出門外望了望,又道“不是早就吩咐館驛的驛丞去外麵抓藥了麼,他怎麼還沒有回來啊?”
話落間,但見一道人影從館驛大門急急奔來。
見狀,唐鳳玲還以為是買藥的驛丞回來了,不由高興道“太好了!終於回來了!”
“玄曦!玄曦!”
外邊的人影急急呼喊,若鬼魅一般來到房間玄曦躺臥的病榻旁邊。
同時,屋內的眾人才發現,原來來者,並非驛丞,而是辰禦天!!
“玄曦……”
望著臉色蒼白,躺在床榻上閉目不醒的佳人,辰禦天的心中,充滿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苦澀滋味。
這種滋味,叫做悲傷。
也叫,自責。
如果不是自己讓她去接觸那位喊冤老婦的話,或許現在,她也不會成了現在這般樣子。
在回來的路上,辰禦天心中,不止一遍的想著這些,他,陷入了深深地自責!
而此刻,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玄曦,他內心的自責,達到了頂峰。
“抱歉……”他跪在地上,看著玄曦,低聲道。
“你不需要說這些……”
突然,一隻手輕輕拍在了辰禦天的肩膀上,一道淡漠的話語,低沉回響在耳邊。
辰禦天微微一愣,抬頭,順著肩膀上的手往上看,就見到一片雪白的袍袖,袍袖後,是一張熟悉的俏臉。
雪天寒!
“你,不需要道歉,她,是為了保護被害者……”
話語欲言又止,似沒有說完,但辰禦天,顯然已經明白了其話中的意思。
就見他遲疑許久,終於從地上站了起來,旋即對著雪天寒微微點頭一笑。
雪天寒亦是微微點頭。
“公孫,玄曦的傷勢如何?”辰禦天回頭問公孫。
“基本上沒有大礙,隻要再服下解藥,就沒問題。”
“嗯,我知道了。”
辰禦天微微點頭,目中閃過一絲極為明顯的放鬆之色。
但接著,他又問道“那解藥呢?”
“已經找人出去買了。”公孫正說著,忽然又見一道人影急匆匆從大門處跑了進來,邊跑還邊喊道“先生,先生,你要的藥買回來了。”
就見一個驛丞,一路小跑地進了房間,將手中的一大包藥材,遞給了公孫。
公孫接過藥材之後,掂了掂,問道“所有的藥材都買到了?”
驛丞搖頭,“沒有。先生,你給我的藥方之上,幾乎所有的藥材都能在藥店買到,可唯獨這玲瓏草,小的跑了好幾家藥店,都不曾找到。”
“玲瓏草?”公孫微微一愣。
“正是。”
公孫奇怪,“不應該呀,這玲瓏草也不是什麼罕見的藥材,怎麼會買不到呢?”
“這個,小的就不知道了。”驛丞微微搖頭,苦笑。
公孫擺了擺手,請驛丞退下。
驛丞離開後,公孫道“既然買不到玲瓏草,那就隻能上山去采藥了。來之前我已經查過此處的地方誌,玲瓏草此藥在山中還算是常見,應該並不難找。”
“哦?是麼?”辰禦天道。
公孫微微點頭。
見狀,辰禦天笑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去山中采幾株回來好了。”
“你?”公孫微微吃了一驚,看著辰禦天,略有懷疑,“你知道玲瓏草的樣子麼?”
“我不知道,不過,隻要你給我一份圖鑒就行了。放心,我一定會把藥材采回來的。”辰禦天笑道。
公孫看了他好久,方才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將一張紙交給他,“這是玲瓏草的圖鑒,你一定要在今晚之前把藥材采回來,否則公主的性命就危在旦夕了。”
辰禦天凝重地點了點頭,旋即接過圖鑒,離開了館驛。
從剛才站起來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想明白了。
玄曦中毒,事情已然發生,自己就算再自責,也已經無用。
而除卻自責,自己所能做的,無非隻有兩件事!儘全力為其解毒以及……
將那造成其中毒的花蝴蝶……緝拿歸案!
看著辰禦天離去的背影,屋內的幾人,都是從心底裡鬆了一口氣。
既然辰禦天親自去山中采藥,那麼玄曦中毒之事,基本上也算是得到了解決,接下來隻要等辰禦天將那最後一味藥材采到,做成解藥給她服下,便可無礙。
“那麼……接下來,我們也是時候看一看這個荷包裡麵,有些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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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唐鳳玲從懷中取出了那個盜自花蝴蝶的荷包。
然後,兩個人皆是一愣!
隻見眼前的荷包通體粉紅,其上,更是繡著一朵燦爛盛開的蓮花,蓮花整體為白色,但卻有點點鵝黃,點綴其中。
這荷包的樣式,似乎頗為……少女啊。
“呃……鳳玲,你確定……這是從花蝴蝶的身上偷來的?”淩妙音看了一陣,神色間微微有著一抹古怪湧上。
“應該……沒錯吧!”
唐鳳玲此刻也是滿臉尷尬,不過,她還是可以肯定,今天除了偷了花蝴蝶一個荷包之外,沒有偷過任何人的任何東西。
“這個花蝴蝶……莫非……”
聯想到花蝴蝶那般看起來完全是男人一般的體型,淩妙音臉上的古怪之色更濃,甚至,還有這一抹難以掩飾的惡心,自目中閃過。
“算了,管他是什麼呢,我們還是先看看這裡麵到底有些什麼東西吧!”
為避免繼續尷尬下去,唐鳳玲在雙秀和公孫三雙完全不知所以的目光中,打開了荷包。
荷包裡麵的東西並不多,除了一些碎銀自之外,就隻有幾張折起來的紙。
唐鳳玲打開一看,就見最上麵的一張紙上,分為兩排,上麵一排基本上都是名字,而下麵一排,則寫著一些“二十文”、“三兩”之類的字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