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辰禦天與玄曦,再度來到武家莊園之時,所見到的,竟然是無數仆役們背著包袱離開的情景。
看到這一幕,辰禦天頓時明白,他們,應當都是被遣散了。
畢竟,家中唯一的男主人已經身亡,這偌大的家業,光憑武夫人一介柔弱女子,是絕無可能撐得起來的。
所以,遣散仆役,也不失為一個方法。
雖然,辰禦天並不認為,這是處理事情的最好方法。
二人看著那些仆役們三三兩兩背著包袱離開,或麵帶喜色,或滿麵愁容,芸芸眾生百態,儘皆浮現眼前。
辰禦天不由自主歎了口氣。
走進了莊園,就見僅有的幾個仆役拿著掃把掃地,不過顯然,他們都沒什麼乾勁,隻是裝模作樣的掃著,敷衍了事罷了。
更有幾人,望著那些被遣散回家的仆役們,露出羨慕的眼神。
但他卻並為發現,那被他羨慕的對象,此刻正苦著臉,愁眉不展,如同大難臨頭一般向門外走去。
看到這一幕,辰禦天歎氣聲更重了。
玄曦也是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雖然,她第一次來,但看這莊園的格局以及規模,以及那成群結隊一般被遣散的仆役,便能知曉,這座莊園以前,究竟是如何一副熱鬨盛景。
而眼下,一切的繁華,皆成了過往。
留下的,是滿眼的遲暮。
二人懷著彆樣的心情,來到了中庭。
方一進門,便看到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正在教訓幾個偷懶的仆役,神情之中,顯得很是氣憤。
辰禦天走上前去。
“這位管家有禮,在下是負責偵辦貴府老爺遇害一案的九龍府捕快,有事情要與尊夫人相詢,不知夫人可在否?”
那管家一聽他是負責偵辦老爺命案的人,眼睛便是一亮!
“在在在!我家夫人此刻正在這內苑歇息,請兩位稍等片刻,我這就找人通報夫人。”
“那就有勞了。”辰禦天拿著玉骨折扇微微拱了拱手,目光不動聲色地,向著周遭環顧一圈。
管家派了一個負責端茶的侍女前去通報。
辰禦天看著她匆匆跑去內苑的背影,目光微微一凝,而後又問那管家,道“對了,管家,我們進來時,看到不少貴府仆役似被遣散一般,往外麵走去,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提及此事,管家無奈的歎了口氣。
“唉……彆提了……因為我家夫人決定在老爺的案子結束之後便搬回京城去住,而且因為老爺的死,導致整個莊園都有些人心渙散,加上夫人也覺得已經用不了這麼多仆役了,便決定先行遣散一部分,等到搬離此地之時,再遣散掉全部……”
“原來如此。”辰禦天微微點了點頭。
玄曦卻是有些好奇,問道“原來,你們在京城也有房子麼?”
管家點了點頭,說道“有的。那是老爺年輕時候買下的地方,距離夫人的娘家也近,回家探親也極為方便……想來夫人想要搬回去住,應該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說道最後,他歎了口氣。
辰禦天自然沒有心思關注這些事情,但他從管家的話中,發現了一處讓他極為感興趣的地方。
“夫人的娘家?”
“是啊,夫人的娘家就在京城之中,她也是一個土生土長的京城人氏,隻是福緣淺薄,嫁給老爺還沒有幾年,便要守寡。”
管家言語之中,微微帶著一絲惋惜之意。
但辰禦天卻從他的話中把握到了一個最為關鍵的點。
他下意識地與玄曦對視了一眼。
玄曦顯然也發現了他所發現的東西,衝著其微微點了點頭,隨即開口問道“你說你家夫人嫁給老爺不過幾年時光,可你家老爺不是都已經是知天命之年了麼?不過夫人的年齡,倒的確不大。”
管家點了點頭,說道“是啊……老爺比夫人大了太多,這也是當初夫人娘家一直反對這門婚事的原因,不過老爺最終還是打動了夫人的父母,讓他們同意了這樁婚事。說起來,也不過是幾年以前的事情。”
辰禦天和玄曦再度對視了一眼。
“不過,在下很好奇,這些屬於你家老爺與夫人之間的密事,你這個管家,又是如何知道的這麼清楚的呢?”
聽到辰禦天的這個問題,管家微微一笑,說道“不瞞二位,老朽本來是夫人娘家一個仆役,隨夫人嫁到這邊之後,才成為了這裡的管家,故而對當年的事情略知一二,倒是讓兩位見笑了。”
此時的他,顯然也意識到了自己對著外人說漏了嘴,便不再開口。
辰禦天和玄曦也從他的口中知道了足夠多的信息,便也沒有再與他交流。
不多時,負責通報的侍女回來了。
“請二位大人移步內苑,夫人此刻正在花廳等候。”
……
……
辰禦天和玄曦跟著侍女,來到了內苑的花廳。
說是花廳,但此處的裝飾,卻絲毫不比中庭的大廳差,更比大廳多了一分幽靜淡雅,讓人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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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廳雖然不大,但每一處桌椅,都是采用上好的梨花木打造,散發著陣陣木香味的同時,也令人忍不住心曠神怡。
周遭,更有幾幅大畫懸掛於牆壁之上,隱隱從其上,散發出清淡的墨香味。
木香混雜著墨香,交織在空氣中,形成了一種令人心醉的香氣,讓人聞之,便感到心神寧靜。
看到這些,辰禦天忍不住吃了一驚!
此處的裝飾,無論是那大畫上的墨水,還是上好的梨花木,都是天下最為名貴的東西,向來價格不菲,即便是京城裡的達官貴人,也未必全都使用得起。
而這一間小小的花廳,卻居然全部都集齊了。
“這武乘天究竟究竟有多富裕,竟可以隨意使用如此奢華的裝飾?他的錢,又從何而來?”
環顧四周,辰禦天目中露出一抹沉吟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