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雪天寒目光望向了辰禦天,
興許是感受到了其目光的存在,辰禦天的視線頓時投向了這裡,微微笑了笑。
雪天寒同樣報以微笑。
四目相對的二人,展現出的,是彆人難以企及的默契。
淩妙音看著他們,目中閃過一絲異樣之芒,如此默契,天下間也是罕見,這兩個人,還真是……羨煞旁人啊!
辰禦天將目光從雪天寒身上收回,放在了身邊刑恩銘的身上。
此刻的他,已經從初次得知凶手身份的震撼中平息了下來,隻是目中,依舊帶著殘餘的驚訝。
“真的是他?”他像是在問辰禦天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道。
辰禦天微微點了點頭。
刑恩銘也微微點了點頭。
“的確,如果嶽淩霄早在第三起案子發生前的十多天就已經了死了的話,那麼最後與他見過麵的武乘天的確就是最大的嫌疑人了。這隻是我們當時判斷嶽淩霄為凶手的相反應用,唯一不同的是,你們掌握了實際的證據,而我們沒有。”
說到這裡,刑恩銘不由自主歎了口氣。
辰禦天微微點了點頭。
的確,如果今日是刑恩銘他們得到了那顆嶽淩霄的人頭,或許這個發現,就將是他們所發現的了。
不過可惜的是,這個世上沒有如果。
而且辰禦天也有些疑惑,那個將人頭送到他們手中的人,究竟是不是武乘天,如果是武乘天的話,那麼這一步就走得太糟糕了……
從之前案件的幾次布局來看,他應該不會犯下這樣的錯誤!
可如果他是想要借助嶽淩霄的人頭來暗示嶽淩霄這個真凶已死,從而讓此案因為凶手死亡而徹底變成懸案……這,也不是不可能!
那麼事實,究竟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你可以繼續了。”平息了一下心情之後,刑恩銘再度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將舞台重新交給了辰禦天。
辰禦天點了點頭,視線在周遭環顧一圈,道“看來大家還沒有想明白那個真凶的身份啊……既然如此,那就請你們好好回想一下吧,我們一直以為凶手是嶽淩霄,依舊是什麼?”
“當然是他曾經與武乘天爭吵,而且也武乘天死前所見到的最後一個人,更是氣急敗壞地從武乘天的書房中走出來這幾點了。”唐鳳玲開口回答道。
辰禦天微微點了點頭,“不錯,你說的很詳細,那麼我們現在就反過來想一想好了。”
“反過來想一想?”眾人麵麵相覷。
“大家莫要忘了,此事的最終結果,便是嶽淩霄殺害了武乘天,而反過來想一想之意,便是要大家往此事的相反方向思考,比如……如果武乘天並沒有被嶽淩霄殺死的話,那麼事情又會如何發展呢?”
公孫話落,眾人麵麵相覷,精芒一閃而過!
若是武乘天沒有被嶽淩霄殺死的話……首當其衝的問題,便是死者的身份,案發當時現場隻發現了一具無頭屍體,若這屍體不是屬於武乘天的,那它又屬於何人?嶽淩霄麼?當時明明有人看到了嶽淩霄氣急敗壞地離開了死者的書房。
那麼屍體又會是誰?畢竟現場,沒有第三人。
“難道……”淩妙音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美眸微微一閃間,連忙回頭看了看身邊的雪天寒。
雪天寒正笑眯眯地望著她。
看到他如此表情,淩妙音頓時覺得無比奇怪,便問道“你知道我想到了什麼?”
雪天寒微微點了點頭。
淩妙音臉上頓時露出了不相信的神情,但在看到雪天寒的眉角微微的皺了一下之後,便再度問道“真的?”
雪天寒依舊點了點頭。
“那你說我剛剛想到了什麼?”
“易容。”雪天寒翹起了嘴角,輕輕地吐出了兩個字。
淩妙音頓時吃了一驚!
雖然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猜到的,但她方才心中所想,的確是這兩個字。
因為既然公孫給了思考的前提是武乘天沒有死,那麼屋裡的屍體自然不可能是武乘天的,而且從一開始,辰禦天便也否定了這一點。
那麼屍體既然不是武乘天,便隻能是嶽淩霄的了。
畢竟當時的現場隻有他們二人,而且根據公孫推斷而出的嶽淩霄死亡時間,差不多也是在這個時候。
最後,便是無頭屍體被帶走的頭顱。
因為頭顱是最容易辨認死者身份之物,一旦被取走了頭顱,那麼想要辨認死者的身份,就要困難許多了。
雖然也可以根據死者的衣物以及身上的特征來判斷,但衣物可以隨時更換,做不得數,而身上的特征,就此案而言,幾乎每一個九蛇會蛇首都具有,因此也失去了證明身份的能力!
如果說帶走頭顱是為了誤導辦案人員以及武夫人誤判無頭屍體的身份的話,那麼一切就都說的通了。
如果死者的真的是嶽淩霄的話,那麼武乘天在將其殺害之後帶走了能夠直接證明其身份的頭顱,然後給他穿了上自己當日所穿的衣物,讓這具無頭屍體假裝成了自己被殺害的無頭屍體,然後,在若無其事的離開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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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樣的話,無疑出現了無法解釋的地方。
那就是武家莊園的仆役曾經親眼看到嶽淩霄氣急敗壞地離開了武乘天的書房,如果當時死的是嶽淩霄的話,那麼從房間中離開的人又是誰?
思來想去,淩妙音隻想到了一個解釋,那就是易容!
或許,武家莊園看到的那個嶽淩霄,並不是真正的嶽淩霄,而是由武乘天易容而成的嶽淩霄。
唯有這樣,整個事情才能解釋的通。
“你想的沒有錯,我也是這樣想的,至於他……我想也應該差不多吧。”
雪天寒淡淡的聲音再度響起,目光望向了辰禦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