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慈赫瑾!
柳雲珩灌了一口茶,又吃了幾口肉,茶足飯飽的抹了抹嘴。
“我知姐姐擔心我,尤其我斷了一條胳膊,你就更擔心了。爹娘也是,他們也不希望我再去那邊,可我想去。男兒誌在四方,當初鴻鵠之誌,雖然經曆挫折,但我初心仍未改。”
弟弟這般說了,柳雲湘便不再勸了。
“對了,娘自入秋後染了風寒,一直不大好,今兒一早還問起你來了,應該是想你去看看她。”柳雲珩說到這兒便不再往下說了。
之前他挺不能理解姐姐對父母為何這般冷漠,怨恨委屈都不是,而是徹底的形同陌生人。後來他了解了一些,原是因為他,之後他們的關係就越來越僵。
柳雲湘淡淡道“斜角胡同的曲大夫醫術不錯,你去請她給侍郎夫人瞧瞧病吧。”
柳雲珩知道姐姐不會回去看望母親,微微歎了口氣,說道“那好。”
從酒樓出來,柳雲珩往斜角胡同走,走了一段,見幾個官宦之家的公子正在為難一個擺攤買瓷器的年輕男子。
其中一個又高又胖的,穿著寶藍色錦袍的男人提起一觀音瓶,在小攤主驚慌的目光下,狠狠摔到了地上。
啪的一聲,碎渣四濺。
擺攤的年輕雙眸立即紅了,衝上去打那寶藍錦袍的男人,但被他身邊的小廝攔住。
“老子踢碎了你的花瓶,那是因為你的花瓶不長眼,不知道躲著老子。老子腳指頭還碰疼了呢,這要怎麼賠?”
年輕男子憤怒的嚷著“我在這擺攤,不占道不妨礙誰,你與同伴玩鬨踢碎了我花瓶,我要你賠,你不肯陪就算了,還打碎了我剩下的花瓶,這分明是仗勢欺人!”
“嘿,你這句話還真說對了,老子就是仗勢欺人!”
“我要報官!”
“你報啊,老子讓你進了官衙就再也出不來,做一輩子大牢!”
“你!”
寶藍錦袍男人背著手踢了年輕一腳,嗤笑道“什麼東西,也敢在我麵前叫喚。你們,給老子把他這裡所有的花瓶都砸了。”
見幾個小廝圍過來開始打砸,那年輕趕忙攔著,卻被一腳踢到地上,接著拳打腳踢的圍了過來。旁邊很多百姓,他們因怕這幾個官宦家的公子,並不敢上前勸阻。
柳雲珩皺了皺眉,大步走上前去,“李二,光天化日的,你他娘的彆太囂張!”
這李二就是穿寶藍色錦袍的胖男人,他轉回頭看到柳雲珩,先盯了一會兒才認出來,“哎喲,這不柳兄麼,早聽說你活著回來了,可一直不露麵,就以為這傳言是假的。虧得現在是白天,不然咱們猛地見到,還以為是詐屍呢!”
這李二說完大笑,其他人也笑了起來。
柳雲珩不理他們,走過去將打那年輕和打砸花瓶的小廝們給擋了出去,“這裡是盛京,天子腳下,還是有法度的!”
“哎喲,上過戰場,果然不一樣了,腰板硬了,不是以前跟在咱們屁股後麵跑的時候了。”
“就是,以前就那小狗崽子似的。”
“那時候又瘦又矮,也就咱們幾個肯帶他玩。”
柳雲珩見那年輕鼻青臉腫的坐在一堆瓷片碎渣了,臉上是彷徨是無助,再看他身上的衣服還打著補丁,日子本就過得艱難,如今又遭遇這事。
他沉了口氣,轉頭看向李二“你打了人,砸了人家的東西,要不想人家報官,那就多給一些錢,好讓他把日子過下去。”
李二一聽這話,不由瞪大眼睛,“柳雲珩,你腦子壞掉了?”
“我腦子沒壞掉,但你們心太黑了。”
“哈,他罵我們心黑。”李二轉回頭看其他人,“他什麼東西啊,敢罵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