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教父那個家夥,他要是搞事的話反而方便了我們。”
莉莉薇拉著黃泉,踏上了前往南陲邊獄的路程,至於為什麼老是叫教父,單純是因為沒記住阿修羅斯這個名字。
假若羅玲所有人真如阿修羅斯策劃的那樣,全體轉化為了扭曲者,那麼南陲邊獄作為禁地的意義也將不複存在,到那時隨便進出,因為連守衛都變扭曲者了。
況且整個羅玲都亂成了一鍋粥,誰還管她們?
“嗯。”
黃泉停下腳步,輕聲回應,隨後仰首回望,那衝天黑光在她淡漠的目光下仿佛成了無需在意之物,任其兀自矗立。
夜幕深沉,王族區上空被某種力量給撕裂,顯露出一個龐大的空洞漩渦,扭曲光線於其間狂舞,宛如世界崩解前的先兆,透著令人心悸的詭異。
但這駭人一幕卻被夜色巧妙地掩藏,僅個彆對詛咒抱有敏銳直覺的人,會心存惴惴地仰望天際,但依舊什麼都看不出來。
刹那間,黑色光柱猛然震顫,隨後千萬縷細如發絲的墨色線條自其頂端輻射而出,在蒼穹之上織成一張鋪天蓋地的暗黑蛛網,迅速籠罩羅玲全境。
“這是什麼鬼?”
莉莉薇順著黃泉的視線望去,目睹那密集交織的黑色絲線,不禁頭皮發麻,不免緊張了起來。
“啊!”
“救命,這是亻——”
黑色絲線的速度非常快,不給人們做出任何反應,轉瞬之間,便輕而易舉地穿透顱骨,開始扭曲的詛咒侵蝕。
驚恐的呼救聲戛然而止,話才說完一半便被死寂取而代之,並且身體開始發生異變,膚色化作蒼白,紅色眼白被濃鬱的黑潮吞沒,瞳孔則異化為觸目驚心的血色十字。
“吼——!”
“啊啊啊!頭好疼!”
“殺!我要殺了你們!”
街頭巷尾,痛苦的哀號不絕於耳,羅玲的居民們緊抱頭顱,在道路上狂奔、尖叫、肆意攻擊,仿佛一夜間淪為渴血的魔物。
然而,這暴虐僅僅持續了片刻,一切又歸於沉寂,所有暴行仿佛被某位存在的意誌下驟然按下暫停鍵,所有的欲望與衝動都被強行給壓抑住。
“停下了,原來他真的能控製那麼多人呀。”
莉莉薇目睹著眼前宛如煉獄的場景,麵色一度變得異常凝重,但隨著那些轉變為扭曲者的羅玲居民漸漸平靜,恐懼似乎也隨之減輕。
這也跟羅玲是個小國有關係,領土麵積並不大,也就等於西國兩個半的小城還要少一些。
“可是,這種控製又能維持多久?”
黃泉平靜地問道,聲音裡沒有透露出任何情感的起伏
“即便能夠長久維持,在這樣的統治下,人們也失去了創新能力,羅玲根本無法因獲得扭曲者的力量而變得強盛。”
而且,阿修羅斯一旦出了點什麼問題,整個羅玲或將隨之傾覆。
但解除控製,大多數羅玲人不是失去理智成為無腦的扭曲者,就是如喘息客棧中的那些人,徘徊在理智崩潰的邊緣。
就在黃泉和莉莉薇討論的時候,一團龐大的黑霧滾滾逼近,伴隨著陣陣淒厲慘叫,它所經之處,受到扭曲的羅玲人被一一撞飛。
“這家夥簡直是瘋子,不,我看是整個格默拉都瘋了!”
黑霧中傳出一個尖銳刺耳的聲音,滿載著憤怒與不甘。
“滾開!擋路的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