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長樂天街頭,一片寂靜而冷清。大多數小攤和門店已經關門,隻剩下幾家零星的店鋪還亮著昏黃的燈光,街道兩旁的樹木在夜風中輕輕搖曳,樹葉沙沙作響,增添了幾分寂寥的氣氛。
“凱哥,其實我可以弄點錢來的,咱們沒必要那麼受罪”
“閉嘴!那老東西正是算準了這一點,我可不會向他低頭!”
公子凱和李侯兵躲在一座古老的石橋底下,四周彌漫著一股潮濕的泥土氣息,橋下的空間狹窄而陰暗,僅靠微弱的月光勉強照亮周圍。
先前有說過,公子凱不會得到愈宗的任何幫助,沒了愈宗,那麼他和無業遊民沒有任何區彆,收入來源完全斷絕。
昨天住的最貴的客棧房間,已經花光李侯兵身上所有錢了
而以公子凱高傲的性格,是不屑為了給普通人治病獲取錢財的,更不屑亮出自己的身份去吃霸王餐,因為十分掉價,這樣的做法和乞丐沒有任何區彆——靠凡人施舍。
雖說天色已晚,溫度驟降,但以二人的身體素質沒有任何影響,躲橋洞下也不是為了避風,隻是不想被路人看見自己這狼狽樣。
忽然間,公子凱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耳朵捕捉著每一絲細微的動靜,李侯兵則蹲在一旁,背靠著橋墩,十指作抓狀,已然進入戰鬥姿態。
“誒兩位靚仔,能擠一擠嘛?我天天睡這裡的哦,不趕你們走很好了耶。”
搞半天,是個邋遢的流浪漢,說話帶點口音,一臉鹹魚與世無爭的模樣。
“嘖,你是否誤會什麼了?本公子的身份可不和你一樣,侯兵,我們走。”
公子凱嘴角抽搐一番,很是不爽,但又不好發作,繼續保持那高高在上的姿態轉身離去。
“死乞丐,難怪是臭要飯的,這點眼力勁都沒有,吃屎吧你!”
走之前,李侯兵不忘罵幾句,但流浪漢還是那副無所吊謂的樣子,橋洞底下鋪個涼席蓋小被,整個人直接無敵了。
“現在的年輕人真沒有口德誒,換五六十年前這樣亂罵人頭是要掉的呐。”
流浪漢自言自語道,忽然手伸進被子裡,兩指撚住一隻正在掙紮的大蟑螂後腿,丟到小河裡
“這裡已經滿員了小強,彆和我爭啊,我已經不想爭了”
另一邊,被誤會成乞丐的公子凱顯然有些破防,走在大街上方圓數十米都能感到他的怨氣,就連李侯兵也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侯兵,前麵是不是有個賣糖葫蘆的老頭,我記得他身上是有老年癡呆和很多暗疾的。”
忽然間,公子凱停下,陰森森地對李侯兵說道。
“額是的,凱哥,難道你想”
公子凱深呼一口氣,似乎下了什麼重大決定
“那老頭老年癡呆還挺嚴重的,想認臉認出我們,應該不是件易事。”
李侯兵咽下一口唾沫,點點頭“我們把他綁了?”
“綁你媽!我給他調養一下身體,然後去他家住一晚,這是交易!”
顯然,公子凱的思想變得圓滑了些,因為總比被誤會成乞丐好。
說乾就乾,走起來的步伐都快上不少,而且恰好,唐伯正在收攤,還沒離去。
“喂,老頭,聽的見我講話不?”
雖說圓滑了些,但公子凱那高傲的語氣依舊沒有發生變化。
“收攤嘍,不賣了,還剩一串送你啦。”
然而唐伯笑著把最後一串糖葫蘆遞給公子凱,以為他是來買糖葫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