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曆188年,夜色濃重如墨,陰雲遮蔽了星月,隻有零星的幾點燈火在風中搖曳。
“追!二當家的刀有毒,發哥是跑不遠的!”
嘶吼聲劃破夜的寂靜,長樂天的大街上沒有行人敢出現,聽到外麵動靜的平民也連忙關上窗戶,避免惹來災禍。
某群身穿黑色幫派服的打手如同黑色潮水般,湧過狹窄的街道,手中的刀劍在昏暗光線下反射著冰冷透骨的光芒。
被追逐的人是一個身材精壯的年輕男子,衣衫胸口上有血汙,明顯是被人捅了一刀,他並非慌不擇路,而是利用地形與追兵周旋,眼神如同受傷的野獸般凶狠。
也是一個急轉彎閃進小巷,幾個黑衣幫派打手緊隨其後,卻發現巷子深處竟是一堵死牆,而年輕男子不見蹤影。
“不好,發哥卡了我們視野!”
其中一人暗叫不妙,卻為時已晚,男子如同鬼魅般出現在他們身後,出手快如閃電,隻聽得一陣骨骼斷裂的脆響,幾人便如同斷了線的木偶般癱倒在地,發出痛苦的呻吟。
“你們仲有麵叫我發佬?”(你們怎麼有臉叫我發哥?)
被稱作發哥的男人招式狠辣無比,每一擊都直取要害,瞬息之間便打出十幾段無名招式,且招招致命,鮮血順著手臂滴落,染紅了地麵,卻絲毫沒有減緩他的速度,反而激發了更凶狠的鬥誌。
“我到底邊度?對唔住你哋,我到底邊度令你們覺得唔堪咗!?”(我到底哪裡對不起你們,我到底哪裡讓你們覺得不堪!?)
這些問題並沒有得到回答,因為率先追來的兩名黑衣幫派打手已經被分筋錯骨,倒在地上眼睛瞪地很大,生命氣息正在慢慢流逝。
“發哥!”
“發哥不要動手,和我們走吧!”
這時,後麵的追兵來了,將小巷子給堵住,手上的家夥事緊緊握住,開始慢慢靠近,地上兩名已經死去的同伴實在讓人膽寒。
然而,恐懼並不能阻止發哥的進攻。
“同埋你哋鑿,你地咁玩我?”(跟你們走,你們這是在玩我?)
“哦泰冰夠膽攔我!?”(我看誰夠膽攔我!?)
一拳轟出,隱約還攜帶著龍嘯,將小巷入口同時也出口給堵住的黑衣幫派追兵全部給轟殺殆儘,牆邊上沾滿了血液和人體組織。
發哥死死抓住自己的手臂,一口高溫的血水吐出,噴在地上滋滋作響,眼裡的世界漸漸模糊不清,隻得用力閉眼搖晃腦袋,勉強取得一絲清醒。
不知是不是這拳下去起了效果,沒人再敢追他,發哥拖著殘軀在黑暗的街道上踉蹌前行,雙腿灌了鉛一樣沉重,胸口仿佛被一塊巨石壓住,每一次呼吸都是在撕裂肺腑。
最終,他來到了某個橋底下,身體再也支撐不住,重重地倒在地上,最後是用爬的方式進入到橋下的陰影。
“發哥,不要再運功了,你會死的。”
二當家很是瘦弱,戴著帽子,站在發哥麵前,沒有要動手的意思,但胸口那沾有毒的一刀,正是他捅的。
「千離散」,專門廢人修為,剛剛那一下把發哥大招逼出來,導致毒素順著全身脈絡侵蝕,進一步惡化了。
“二五仔收聲,死撲街,窩咁相筍你,你背後掟窩刀!”(二五仔閉嘴,死撲街,我這麼相信你,你背後捅我刀!)
發哥怒不可遏,如同回光返照一般身體又重新擁有了力量,起身一拳打出去,直接將二當家乾趴在地。
“嗰個撲街,你到底羅左佢啲乜野著數!?”(那個撲街,你到底拿了他什麼好處!?)
罵的自然是剛上位沒多久的景元,發哥實在沒想到,「倏忽之亂」中自己派了不少人死了不少的弟兄,結果景元這個撲街靠騰驍的死上位,還要打破來之不易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