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臻早在從幻境裡掙脫之後便離開了,因為那位紅色麵具先生說要麼一起吃瓜看樂子,要麼離的越遠越好。
於是想著飛到記憶中的那個草坪,但可惜全都變成了樓房,順便將周圍的金枝怪物清理乾淨,然後放下景元在屋頂獨坐沉默。
身上流淌的鮮血,是摯友生命的延續,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搞不清楚為什麼丹楓要做出這般自殺式的汙蔑舉動,現在看原來他是迫不得已。
一切罪魁禍首都源自某個寄生的存在,是它逼死了丹楓。
多年心結已了,龍臻的目光越過層巒疊嶂,不對山脈好像都因為和倏忽的戰鬥給霍霍地差不多了,凝視著那漸行漸遠的天際線,貌似雲朵也都被戰鬥餘波給摧散,萬裡無雲。
總之晚風輕拂,帶走了最後一絲雜念,沒有言語,唯有釋懷。
“龍臻?”
不知過去多久,景元醒來了,他頭痛欲裂渾身上下幾乎沒哪兒是能動的,勉強起身看向坐在旁邊的男人,一眼便認了出來。
畢竟是上了《十王司重犯錄》的人,雖然沒有見過麵,但畫像可看地不少,尤其是那天與黃泉的交流,談及龍臻時對方的眼神微變,二人之間必有聯係。
因此景元也是申請了權限,沒錯這玩意就算是將軍也不能說看就看,查閱了有關龍臻的全部信息,才明白他為何權限級彆要求那麼高了。
「彼以詭計多端,巧言令色,暗中殘害同胞,背叛摯友,其心狠手辣,令人發指。更甚者,竟敢竊取龍尊之血脈,顛覆天地秩序。」
丹楓是那一代的龍尊,他被最好的朋友竊取「不朽」的龍血,殘忍殺害,其性質嚴重按理說應該人人得而誅之,流放實在太便宜他了。
再繼續調查下去,發現黃泉曾參加西國的「神誕會」,或許她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龍臻的,而現在龍臻安靜坐在自己身邊唯一的可能性便是回來幫忙。
“你的戰鬥結束了,不用多久倏忽便會死在她的刀下。”
龍臻語氣平淡,像是在陳述某種理所應當的事實,不帶有半點不確定:“我記得這兒曾經是片大草坪,最適合曬太陽。”
聽到對方的話,景元警惕地觀察四周,自己身處某個樓房頂上,好像被帶的未免也太遠了。
“多謝相救,雖說是第一次見麵,但你的名字在檔案上級彆還挺高,也算是半個熟人了。”
聲音因虛弱略顯沙啞,不管對方是不是殺人犯,顯然一醒來就哪壺不提開哪壺並非明智之舉,於是先表達感謝,再話裡有話提醒自己知曉他。
“有多高?”
“前任將軍騰驍親自下令,隻有將軍才有資格申請權限查看你的案卷,並且在任期間於議會上駁回了三次派雲騎軍入駐西國,向你興師問罪的提議。”
龍臻低頭沉默,幻境裡從那位紅色麵具先生得知過,騰驍也被“它”給寄生了,所以他明白丹楓之死另有隱情,從而竭儘全力保全自己。
現在他是西國實際話事人,龍洲方麵也不會費大力氣去追究了,所以無論貿易來往還是其他什麼,都維持著一股微妙的平衡,多年來皆是如此。
但心裡十分清楚,邊境是唯一的底線,隻要龍臻跨過它進入龍洲境內,無論說什麼都要翻臉把你給留下喝茶招待。
二人遲遲不語,最後是景元率先開口打破沉默:“我需要回太仆司一趟,看看「瞰雲鏡」是否被啟動。”
“那是何物?”
“前任將軍騰驍留下的底牌,遇到大危機時才可嘗試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