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野不動聲色躲開那女人貼過來的身體,壓低聲音,“到那邊天台上去吧,我有話對你說。”
一直在這裡糾纏,到時候被那傅鐘仁發現更加麻煩。
“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的!”那女人嬌嗔道。
不過,怎麼感覺裴哥聲音和之前有些不太一樣了?
兩人走到天台後,方野麵無表情一掌劈在女人後脖頸上。
撲通——
女人倒地後,他目光冰冷地望向天台後的暗影,“裴順,把你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管好,至少今晚不要讓她再出現在我麵前。”
“冤枉啊大人,我們‘厄’可沒有這種感情。
這些女人全都是傅鐘仁強行介紹給我的,為了逢場作戲我才勉為其難地配合的!”裴順囁嚅道。
對今天這類事情,他確實也有隱瞞的成分。
看著大人那張臉,他實在是說不出口啊!
“趕緊把她帶走。”方野皺著眉,撫了撫衣袖上的褶皺。
隨著那女人的身體,一寸寸地消失在黑暗之中,方野轉身回到了宴席之上。
他看了眼牆壁上的掛鐘。
這場‘慈善’晚宴,大概持續三小時。
前兩個小時都是正常的社交,吃飯。
到最後一小時後,才會揭開這場晚宴的真正麵目。
隻不過,從方野出現在會場後,遇見女人,直到他一個人走出天台。
都被二樓那個舉著歌劇望遠鏡的身影,收入眼中。
“噗!”
見方野進入宴會廳後,一臉毫不掩飾地嫌棄,那身影笑得前仆後繼。
“好久都沒見少爺這麼笑過了。”他身後的管家由衷感歎道。
“閉嘴,你以為我沒看過那種書嗎?”那人哼了一聲,隨手把歌劇望遠鏡丟進一旁的托盤。
“哎呀,這個世界怎麼會這麼小呢?”他突然又感歎道,總是會給他枯燥平靜的生活帶來一絲樂趣。
“這可能就是緣分吧。”管家說。
“方野出現在這裡的目的調查清楚了嗎?他是拿了誰的邀請函。”
“滬上虹門裴順的。”那管家恭敬彎腰。
“虹門?裴順?”他咂吧了兩下嘴,顯然有些不解,“方野是怎麼和這個勢力扯上關係的?”
“這就不太清楚了,虹門那邊勢力根基在滬上也很深厚,不太方便調查。
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管家望著坐在麵前的少年背影,態度依舊恭敬。
“嘁,什麼地頭蛇,隻是我太久沒回國發展罷了,作為晚宴的主人,我有必要調查清楚賓客的來源和目的。”
“可是您不是很了解他嗎?”
他麵前的少年緩緩回頭,那張白狐麵具看得管家心中一顫。
“他之前說過我不了解他。”
管家扯了扯嘴角,原來是在計較這個啊,“那是因為您還沒有表露身份呢,等方少知道真相後自然就不會說這種話了。”
易邢滿意地點了點頭,“我覺得你說得沒錯,就在今天的晚宴之上,給他一些驚喜吧。”
管家默默閉上了嘴,不是驚嚇就不錯了。
方野端著一杯酒,默默地靠在宴會場最角落,等待時間流逝。
那傅鐘仁能成為虹門第一把手確實有他的道理,身邊就沒有一刻缺少過人,左右逢源,敬酒不斷。
“晚上好,尊貴的客人們。”一位戴著假麵的主持人,自會場中心緩緩升起的升降台上出現。
方野目光平淡,輕啜著高腳杯中琥珀色的酒液。
看來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