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她還是那麼任性!
這樣想著,傅硯澤的愧疚感少了許多。
酒過三巡。
林茸將她跟商敘的晚餐經費上交給了黎枝,樓宴京起身去前台結賬。
傅硯澤晚上喝了不少悶酒。
他餐費不夠,喝的酒還是林茸最開始給他和江芷悠點的那兩紮。
但酒並未將他心裡的煩躁壓下。
看見樓宴京自己起身離開,他便也忽然站起身來,敷衍著江芷悠說要去“結賬”,就跟在樓宴京身後走了出去。
鏡頭是沒跟上的。
節目組還以為結賬沒什麼好拍。
樓宴京用節目組給的經費,付了他們四個人的賬單,還直接跟餐吧經理結了節目組工作人員今晚在這裡餐酒費用。
他轉身準備回桌。
剛一側身,卻見傅硯澤猩紅著眼眸站在那裡,眸光緊鎖在他身上。
樓宴京懶洋洋地抬著下頜睨他一眼,眉尾微動,擦過他的肩便直接想走。
傅硯澤忽然出聲:“樓宴京。”
樓宴京沒理。
傅硯澤的聲量陡然拔高:“你是不是喜歡黎枝?”
樓宴京腳步忽停。
他微側身,眯起狹長的眼眸看他。
傅硯澤也轉過身來:“枝枝她知道,她自以為關係純粹的朋友,實則一直處心積慮地利用著這種身份,對她有所圖謀嗎?”
樓宴京眼瞳壓得很深。
他盯著傅硯澤,意態倨傲地抬起下頜,半斂著眼皮在他身上掃過:“傅硯澤,你是嫌上次挨的那拳不夠重?”
“我說對了。”傅硯澤口吻篤定。
他有些警覺地觀察著周圍,確定沒有攝像機在拍,才繼續道:“我早就該料到的。高中那會兒我就該態度再強硬些,讓黎枝離你遠一點兒!”
樓宴京散漫挑眉:“所以?”
傅硯澤憋了整日的火,終於有了宣泄之處:“樓宴京,你還有沒有道德?”
“你明知道黎枝自幼就跟我有口頭婚約,還能齷齪地覬覦她到現在!仗著樓家,你就可以連臉都不要了嗎?”
樓宴京的冷嗤聲從喉中溢出來。
他眼尾略壓:“你在黎枝最需要你卻棄她於不顧時,在直播鏡頭裡選擇江芷悠時,在她被人潑水冷眼旁觀時,欺她時負她時,也記得你曾跟她有口頭婚約嗎?”
餐吧經理早就識趣離開。
周圍無人。
廊道裡的燈光也很昏暗,折在樓宴京深挺的眉眼輪廓裡,匿了他冷白的肌與豔色的唇,卻彰顯桀驁成熟的野性。
“傅硯澤,我更後悔沒能再齷齪一點兒。”
樓宴京嗓音壓得沉冷:“否則,高中時我就該從你手上搶了她!”
“你——”傅硯澤喉嚨發緊。
他咬牙切齒:“你以為這樣黎枝就能愛上你?她想嫁的人從始至終都是我!”
“是嗎?”樓宴京懶漫輕嗤。
他漫不經心地睥睨般掃了傅硯澤一眼,隨後姿態悠懶地抬手,解開西裝外套,從內口袋裡拿出一本結婚證。
樓宴京眉尾微抬:“那需要我提醒你,她現在嫁的人是我嗎?”
傅硯澤的眼瞳驟然一縮。
在此之前,他始終自欺欺人,覺得黎枝跟樓宴京也許隻是演戲,所謂在微博曬出來的結婚證也隻是個殼子。
可是現在。
昏暗的光影裡,那本明晃晃的結婚證,將傅硯澤的眼睛刺得猩紅脹痛。
他抬手便想要搶。
樓宴京桀驁狂妄地抬起手,袖口卡住腕上經絡:“用不著搶。同學一場,我不介意給你展示一下我們的結婚證。”
傅硯澤緊緊地攥起雙拳。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