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昌將鐵鏈另一頭綁在汽車牽引鉤上,坐上駕駛位啟動打火,拉上手刹掛空檔。
然後走到二人身邊,點燃一根煙,惡趣味的盯著隻露出腦袋的父女倆。
郜總交待過簡宏富父女不要殺。
不是不敢,而是沒必要。
他們大刀門是黑社會組織,並不是那種窮凶極惡的殺人狂魔。
做什麼事都是為了利益,就算殺人也要有利可圖。
再說簡宏富隻是簽了轉讓合同,後麵去房管署辦理轉讓協議說不定還要他配合簽字。
不過郜總還交待了,簡宏富這個老東西骨頭比較硬,必須要敲打到位才行。
看著阿昌的褲腳,女孩露在地麵的腦袋止不住的驚恐,聲嘶力竭的求饒道:
“嗚嗚嗚…求求你放了我爸,我什麼都答應你。”
“都是我的錯,昌哥求求您放了我女兒。”簡宏富也是哭的涕淚橫流。
“真是父女情深,搞的我都有點感動了。”阿昌熄滅煙頭,嘬著牙花子問道:“我要是放了你們,你們倆不會報案吧?”
簡宏富明白他的意思,喟然歎道:“不會,絕對不會,我隻想保住我女兒的命。”
“行吧,誰叫我這個人心軟呢。”
阿昌見已經敲打到位,也不再繼續為難他們。
吩咐兩個馬仔將父女二人挖了出來,然後駕車揚長而去。
“爸,我們去報案。”女孩抖了抖身上的塵土,扶著站立不穩的父親,盯著揚長而去的汽車,一臉仇恨。
簡宏富摸了摸女兒的頭發,歎道:“算了吧,囡囡。我們是鬥不過他們的,錢是身外之物,隻要我們一家人平平安安就行了。”
……
清河市電視台。
翌日清早,白露帶著方正發過來的視頻u盤,敲響了都市民生欄目組江主任辦公室的門,開門見山道:
“江主任,金樽會所的案件,我有第一手視頻。”
“哦?”
金樽會所案件是清河市近期的最大新聞,江主任非常有興趣,接過u盤插進電腦:“我先看看。”
隨著視頻進度的不斷推進,江主任的表情越來越凝重。
視頻裡女孩們的麻木絕望就連他這個從業20多年的資深記者都為之動容。
看完視頻,江主任拔出u盤,鄭重說道:
“這個視頻很有價值,我們可以借著這個機會開辟一檔直擊真相類的欄目,專門揭露社會民生的陰暗麵。”
“太好了。”
白露揮了揮小拳頭,指著u盤振奮問道:“江主任,我們第一期節目就用這個做素材,行嗎?”
“我覺得可以。”江主任沉吟道:“你等我一下,我先去和台長彙報。”
等江主任走後,白露興奮的在辦公室來回踱步,思考文案。
花季少女被黑社會團夥囚禁在陰暗潮濕的地下室,受到非人虐待,案件調查阻力重重。
該是自己這種正義的媒體人發揮輿論作用,伸張正義的時候了。
半個小時後,江主任麵色鐵青的回到辦公室。
白露心裡一咯噔,瞧江主任的臉色,看來是出師不利?
果然,江主任將u盤還給白露,無奈的搖搖頭:“這視頻不能用。”
“為什麼?”白露一臉不解。
江主任嗬斥道:“沒有為什麼,你出去吧。”
“是不是賈台長不同意,我去找他。”白露將u盤塞進口袋,拔腿就要出門。
“小白,回來。”
江主任起身拉住她,低聲勸道:“聽我的,彆鬨了,再鬨下去你的工作都保不住。”
白露掙脫手臂,目光炯炯的盯著他:“江主任,我記得您曾經說過,我們要做世界黑暗的探照燈,反映疾苦的社會良心,揭穿黑幕的正義化身。”
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