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獻上來的是一個晶瑩剔透且精致的細頸長瓶，覆蓋它的紅布掀開後，一股濃鬱且清冽的氣息擴散於大殿，每個人嗅到氣息陶醉似的眯了眯眼睛。
“源露。”
祈容聞見這細頸長瓶散發的氣息，也忍不住挑下眉，白筱筱投去好奇的視線，他解釋道“自然靈氣所凝聚的精華，經過反複淬煉，才能得到一點源露，對修行之人來說可填充靈蘊，對凡人，則能延年益壽。”
他的聲音並不大，但足以讓高坐於位的白晟帝聽到全部。白晟帝聽到‘延年益壽’眸光突然亮了一下，握住白皇後的手緊了緊，視線一瞬不瞬盯著細頸長瓶。
達官顯貴們同樣議論紛紛。
闕天成聽著他們的談論，嘴角揚起淡淡的弧度，雙手抱拳朝高位的白晟帝一施禮“陛下，這是臣千辛萬苦所得來的源露，聽說能延年益壽，且包治百病，特此，前來獻於皇後娘娘。”
“愛卿有心了。”
白晟帝回答，神情裡有喜色，也有鄭重。
他不相信闕家老狐狸能直接把如此好的東西獻出來。
果不其然，闕天成輕笑一聲繼續道“陛下謬讚，這不過是微臣一點點的小小心意，獻與皇後娘娘願身體康泰，亦是……老臣替小兒給公主殿下的聘禮之一。”
一句‘聘禮’，眾人嘩然。
祈容端青銅高角杯的手驀然一頓，清淺的眼眸泛起冷光，他瞧向闕天成，闕天成臉上的笑意不自覺收斂幾分。
就連那些打算瞧熱鬨的文武百官都忍不住收斂下神情，他們聽說這次宴會來個仙人，他們都不想觸黴頭。
白晟帝和白皇後也察覺氣氛的冰冷和詭異。
祈容對白筱筱的特殊或許當事人不清楚，但他們這些旁觀者都瞧在眼裡，這事兒……現在有些不好辦……
白筱筱沒瞧出氣氛的異常，但她同樣震驚。
【臥，剛剛那老登說什麼？聘啥？誰是禮，為什麼要姘它？】
祈容的氣息淡些，甚至忍不住輕笑一聲。
知情者完，仙師被氣瘋了。
白錦鬆他們咋啦？
闕天成深吸一口氣，招一下手。
一直沉默不語喝酒的闕天文頓了一下，隨後放下握著的酒杯站到父親身旁，朝白晟帝施一禮，但視線卻瞟向祈容閃著寒意。
“陛下。”
闕天成繼續道“天文和公主殿下自幼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長大，又相互愛慕心心相印，趁今日這大喜之日，不如將兩個孩子的婚事定下來，再選個良辰吉日，也好讓他們早日修成正果。”
“公主殿下覺得呢？”
【你可真特麼會選人。】
感受所有視線的凝聚，白筱筱輕輕扯動下嘴角想要做出一副嬌羞狀，可嘴角牽扯著臉部的所有肌肉，輕輕一動，眼皮兒和腮幫子也跟著顫抖。
她敢保證她現在的模樣很古怪，
瞧一眼那些仿佛便秘三日的文武大臣就知道了。
“我……”
白筱筱調動著不太靈活的腦瓜勁兒，想著她現在表演一場陰暗的爬行和猴子現原形、飛躍、拍胸狂叫，他們能體會到她說不出口的‘快樂’嗎？
“丞相大人是不是問錯人了？”
祈容握住白筱筱的手，眸光落到闕天成身上“你隻問公主殿下覺不覺得，那你怎麼不問問闕公子是如何想的？”
闕天成自信一笑“我了解我兒，知道他心中何念。”
祈容同樣一笑“你問了嗎？”
眾多視線再次凝聚闕天文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