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祈容同樣點點頭。
大孩子‘哦’了一聲抱著球招呼其他小孩兒跑了。
祈容重新回到小樹苗麵前蹲下來給她施肥和鬆土。
【乾嘛不去和他們玩兒啊?】
白筱筱忍不住抖了抖樹葉子。
祈容低著頭,那樹葉子一顫一顫的恰好拍他腦袋上,他揉揉腦袋抿下薄唇,將鬆好的土壤重新拍打結實,再掏出不知什麼的小白粉沫融入水裡攪拌一會兒,朝小樹苗倒下“我想和他們玩兒,可是……”
那白粉末應該是除蟲之類的藥物。
白筱筱被噴完後隻感覺整棵樹都神清氣爽,聽到祈容的話有一瞬間有些愣住,但轉而想到這是小家夥的心事兒,他要敞開心扉了!
【啥啥啥啥!】
白筱筱集中整棵樹的精神來聽小祈容說話,但小祈容似很糾結一般垂著眸又開始變蔫葫蘆一般一聲不吭。
她有些急,
那種話說一半不上不下的哽噎感能使人抓心撓肝的。
她得讓祈容繼續說下去。
她心情一悶,整棵樹都跟著萎。
祈容見此有些著急“苗苗,你怎麼了!是水又澆多了嗎?”
她繼續萎。
“那我給你施肥呢?”
她接著萎。
“那、那鬆土呢,捉蟲,時不時有小蟲子撓得你不高興。”
她不停的萎。
祈容見她完全不配合的模樣,抿抿薄唇將端著的水壺放地上,伸出手撫摸小樹苗的樹乾,白筱筱感覺他在給自己揉肚子。
“我的身體自幼不太好。”
他緩聲道“就算和他們一起出去玩兒,也是他們玩兒,我在一旁乾看著。我知道他們是想帶著我的,可他們玩兒的那些我玩兒不了,我玩兒的這些他們嫌無聊,到最後還是各玩各的,那我還是不去得好。”
他怕給彆人惹麻煩,
所以寧願縮進小小的殼裡。
白筱筱晃動下樹葉子,粗樹乾又準確無誤的拍他腦袋上。
“苗苗,你是在安慰我麼?”
祈容揉著腦袋開心的笑著。
白筱筱確實很想安慰小祈容,但她現在還有些控製不好支棱出來的樹枝,拍祈容的腦袋明顯力量過大,她整條樹乾都特麼麻了。
這孩子是咋笑出來的?
真傻了?
祈容聽著樹苗苗懊惱給他拍傻的後悔,跑回屋裡拿出本書挨著白筱筱並排而坐。
原來有人陪著是這種感覺……
因為身體的緣故他的朋友其實很少很少,
那些小夥伴們能無拘無束跑出去玩兒他也真的很羨慕很羨慕。
但他不可以,他隻能呆屋裡儘量給那些對他充滿善意的人減少麻煩,
那些孤獨和渴望,他可以獨自消磨。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
他有了一個新朋友,
一個,隻屬於他自己的小秘密。
晚上。
白筱筱嗅著茅草屋傳出來的飯香,整棵樹開心的晃晃悠悠的,今兒個晚上那位祈爺爺沒有回家,想來又是出遠門問診,小祈容一個人劈柴燒火,熱了熱鄰居大娘送來的米粥,配著一碟野鹹菜,桌上燃著一盞油燈,靜靜的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