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策像一頭憤怒的小獅子一樣,被晏暮槐按在沙發上,不停地喘著粗氣。
但他還是很聽晏暮槐的話的,聽到晏洵羿隻是來上一炷香就走的,他就強忍著怒意,假裝沒看到就行。
他不樂意幫忙,晏暮槐就親自過去給晏洵羿拿了三支香。
晏洵羿剛才被晏策那一拳嚇懵了,他沒料到暴躁少年會突然動手,看到拳頭越來越近,都忘記要反應了,本來以為要挨一拳的,卻不想在那千鈞一發之際,看著弱不禁風的晏暮槐竟然穩穩接住了晏策的拳頭。
“發什麼呆?趕緊的,要是我判斷錯了,他們根本不想見你,一會兒跳出來咬你就麻煩了。”晏暮槐見他不懂,開口催促道。
晏洵羿被他嚇得手一抖,香灰正好掉到手背上,疼得他五官扭曲。
“看來這是爸媽對你不孝表現的懲罰。”晏暮槐看著香灰說道。
晏洵羿感覺他神神叨叨的,趕緊執香衝兩張黑白照片作了三個揖。
插上香後,他仔細看了看兩張遺像,然後詢問晏暮槐,“我可以用手機拍下來嗎?”
“不可以,快滾!”沙發上的晏策吼道。
晏暮槐去了京城三年,也就是說三年前晏洵羿就知道他不是京城晏家的種,這麼長時間,夠晏洵羿來這裡無數次了,但他一次都沒來,現在逝者已矣,他擱這兒裝什麼大孝子呢?
“不好意思,從血緣關係上來講,這件事晏策說了算。”晏暮槐見晏洵羿還想求助於他,他直接拒絕。
晏洵羿沒拍到照片,隻能遺憾離開,走到門外他又回過頭對屋內二人說道“不管你們信不信,我並不知道他們去京城的事,從一開始我就沒想跟這裡的人扯上任何關係。”
可是他今天才得知,他的親生父母多半是因他而死。
他本來都已經到機場了,可思來想去,還是沒有登機,一個人打車來了這裡。
“那太好了,反正晏家現在隻剩我跟我哥了,我們也絕對不會跟你扯上關係的!”晏策吼完就上前把門給關上了,不然他怕又忍不住想要在晏洵羿那張臉上動兩下子。
晏洵羿在門外站了一會兒才默默離開,他的機票改成明天早晨了,但他也沒有回酒店,而是直接到機場枯坐了一晚上。
等飛機在京城落地時,已經快中午了,晏洵羿帶上墨鏡,輕車熟路避開機場的記者,然後打車回家。
想他做了二十多年的晏家少爺,自己打車的次數屈指可數,沒想到昨晚到今天早上就連續打了兩次車。
回到家,管家老莊就迎了上來,“少爺,老爺在書房等你,快些上去吧!”
晏洵羿剛下飛機,都沒來得及喘一口氣,但是晏風冽召喚,彆說他剛下飛機,就算是剛下了刀山,也是要立刻去見的。
他拖著渾身疲憊,進了二樓晏風冽的書房。
晏風冽坐在書桌後麵,他聽到響動微微抬起頭,晏暮槐的眉宇跟他真挺像的,他目光淩冽如風,輕輕瞥晏洵羿一眼,強大的氣勢就如同大山一樣壓來,讓人喘不過氣。
“父親。”晏洵羿走到書桌前,恭敬地叫道。
晏風冽沒有應聲,起身走到晏洵羿麵前,抬手就在他臉上甩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力道很大,加上晏洵羿一夜未眠,身體綿軟無力,直接被扇倒在地上。
晏洵羿正要爬起來,晏風冽又扔了一份文件到他臉上。
他顫抖著手,從臉上把文件拿下來,看到是一份解約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