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我要長針眼了。”戎燼出了房間,三十五才後知後覺地用短手捂著眼睛叫喚。
明霏一臉嫌棄地看著它,“你這張嘴給你招來多少禍事了?怎麼一點不長記性。”
三十五想到剛剛被煞氣折磨的痛苦,把捂眼睛的手移到了嘴巴上麵,還鬼鬼祟祟地看了一眼房門方向,怕戎燼去而複返,聽到了它說的話。
晏暮槐算著時間,確定戎燼已經開車走遠了,才讓蘭花裡的易渠出來。
明霏看到渾身是傷的易渠從蘭花裡出來,驚得嘴巴微張。
三十五看她目瞪口呆的模樣,忍不住飛起來在她手臂上踹了一腳,“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
明霏反手就掐住三十五的嘴巴。
看他們快打起來了,晏暮槐趕緊開口,“三十五,把手放這裡來,易渠你也是。”
晏暮槐在發著白光的陣法上給他們指出相應的位置。
三十五自打知道自己還有不到一個月就要爆炸了之後,就對生活持擺爛狀態,沒了求生欲望,警惕性也就沒了,不管晏暮槐讓它做什麼,它都不會懷疑。
一個係統,一隻鬼還有一個人的手都放到陣法上,一道強大的力量襲向萬分虛弱的易渠。
易渠重新出來,也是背對著床上的戎裕,他進了蘭花裡躲避,卻也沒碰裡麵他儲存的鬼氣,始終為戎裕留著最後一線生機,他這會兒不僅雙眼是血窟窿,身上也出現了老虎撕咬的痕跡,身上的t恤被老虎抓得破爛不堪,艱難地掛在他身上。
契約的力量落到易渠身上,他堅持了不到三秒就跪了下去。
“易渠!”戎裕擔心不已,將蘭花放下後就要朝易渠撲過去。
晏暮槐出聲提醒,“戎裕你彆動,他能堅持下來的。”
這個契約隻是對他進行壓製,並不會傷害易渠,隻是這個過程會比較痛苦,他挨過來後,運氣好還會恢複到力量最強時的狀態。
“要是……要是堅持不下來呢?”戎裕看到形成陣法的那些白光像利劍一樣圍繞在易渠身上,一下一下切割著他的血肉,光看著就覺得很疼,很難想象在切身體會痛苦的人有多煎熬。
“放心,為了你他也能堅持下來。”晏暮槐看到易渠已經痛苦得都要趴到地上了,卻還是不敢有太大動作,怕戎裕看到他現在的樣子,就知道契約的壓製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易渠的心性早就在活著的時候被他養父母折磨得堅硬無比,這點痛苦他咬咬牙就撐過去了。
可即便如此,這個過程也是相對漫長的。
整整十分鐘,易渠一直忍耐著痛苦,直到那些白光全數沒入他的魂魄裡,他才脫力趴了下去。
不過很快他身上的傷就肉眼可見的複原,等他再抬起頭來時,雙眼也恢複了,不再是兩個嚇人的血窟窿。
他能看見後,激動地抬手摸了一下雙眼,確定沒有摸到血,他才轉頭去看戎裕。
接著他就起身,兩步跨到床邊,將戎裕抱在懷裡。
這回明霏早有準備,提前閉上了雙眼,還把三十五的眼睛也給捂住了。
“以後你就替我去幫那些我遇不到的冤魂完成最後的心願,讓他們不留遺憾地去投胎,你獲得的鬼氣可以轉給戎裕,他開始修煉後,鬼氣越多,他的身體就越好,要是遇到比你強的惡鬼,你解決不了,就按著契約陣法呼喚我的名字,陣法在你的手心裡,關鍵時候它能救你。”晏暮槐等兩人抱了一會兒,就開始給易渠做安排。
“好的主人,我知道了。”易渠態度恭敬。
晏暮槐卻對這個稱呼不喜歡,“我們雖簽的是主仆契約,但你並不是我的仆人,我們是朋友,你叫我名字就行了,要是叫不出口,喊晏先生也行。”
有契約的壓製在,易渠會打心底生出對晏暮槐的敬畏,讓他直接叫名字是不太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