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難大唐張陽李玥!
李世民的嗓音低沉,“朕命人修建淩煙閣銘記當年征戰之士,朕自問不比堯舜漢武,倘若有諸位相助,再複漢武之風光,諸位可願與朕同往?”
“大唐萬勝!”有人高聲喊了一句。
“大唐萬勝!”群臣一齊高呼。
看著這個場麵,李世民笑著,心中有團火在燒,再起波瀾壯闊,讓世人銘記,此生足矣。
張陽揣手而立,雙手拿著笏板心裡挺矛盾的,這是又飄了?
要比肩漢武?這是也想泰山封禪了?
原本的曆史上,李世民有沒有封禪泰山的想法後世爭論不少,不過當時有臣子進諫過讓天可汗封禪泰山,最後這件事不了了之,李世民終其一生都沒有登上泰山。
曆代所祭最隆重的便是告祭天地,封禪泰山也是最隆重的。
有了秦皇漢武的先例,之後的帝王無不想要追朔秦皇漢武登上山峰,看看他們所見過的風景。
對李世民來說,這就像是氣運上就差了一截。
不論是天時還是人和,都不在最合適的時候。
大唐初立百廢待興,論國力還沒恢複到前隋時期,生產力和人口都不足。
站在李世民身邊的太監高喝道“請諸國使者入殿。”
話音落下,殿前的侍衛大聲傳著話。
張陽深吸一口氣,早朝看來沒有這麼輕易就結束。
幸好來之前吃了早飯,這要是這麼站大半天,人會低血糖的。
第一個入殿的是突厥使者,來人正是老熟人,憨憨的結社率,他走到殿內向李世民道賀,放下一箱子的銀餅,喊了一句大唐萬勝就完事了。
這一箱子銀餅多半是李泰承包草原的所給,現在的突厥小可汗手裡依舊有餘錢。
“可惜見不到鬆讚乾布。”魏征低聲自語著。
這個距離正好可以聽見鄭公的話語。
張陽小聲道“這一次他若不來,陛下也會派人去抓拿。”
魏征閉著眼入定一般站著沒有說話。
張陽也重新低下頭,鬆讚乾布太會作妖,打仗打不過,還專門派個人來智鬥。
文武兩邊都敗了,他要是再不來,臉麵也會掛不住。
其實心中還有一個顧慮,萬一鬆讚乾布不要臉了,真不來了該如何是好。
大憨憨結社率說完話便站在一旁,下一個入殿的是西突厥使者泥孰,他入殿奉上一串瑪瑙,“下臣拜見天可汗。”
說出話語,這人當殿跪下。
大唐尚武講血性與英雄豪氣,不興跪禮,如果不是重大場麵能不跪就不用跪。
見天可汗也不用動不動就下跪的。
若有人下跪無非就是祭奠祖先,要不就是有冤屈。
果然泥孰接下來就開始哭訴了。
“突厥賊子肆葉護弑殺歹毒,西突厥子民受儘苦難,還請天可汗為突厥子民做主!”
話語回蕩在大殿內。
李世民的目光看向禮部這邊,“張陽,為何肆葉護的人還在作亂,當初朕讓你主持這件事,你就拿出這麼一個結果嗎?”
大殿內上百號人,卻靜悄悄。
張陽站出朝班,“陛下,西突厥之亂並不是朝夕間可以化解的,肆葉護掌握西突厥諸多部族,我外交院一向以和平為主,自然也希望西突厥也能安定。”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水滴石穿非一日之功,想要根除光是平定戰事並不夠,更需要西突厥的人心歸附。”
李世民笑道“泥孰可汗,你也聽到我們張尚書所言,敢問西突厥人心可有歸附。”
泥孰低著頭,“若能平定肆葉護之亂,西突厥人心必定歸附天可汗,下臣願用姓氏起誓。”
這時殿前又出現了一片混亂,李世民頷首道“殿前何事爭執?”
侍衛站到殿前,“陛下,西突厥肆葉護可汗派來的使者求見。”
李世民端正坐姿,看著殿前朗聲道“入殿。”
“喏!”
張陽看著來人是一個中年男子。
對方走到泥孰身側,向李世民行禮,“尊敬的天可汗,請勿輕信一家之言,西突厥遠沒有此人所言這般不堪。”
看這個突厥人講話有禮,談吐更像中原的文人。
關中話也很地道。
張陽好奇道“敢問如何稱呼?”
對方回道“下臣祖上乃康國安姓,名喚安延偃,祖上之地所在乃昭武城。”
這下算是明白了這個人的來曆,來自昭武九姓。
昭武九姓的前身就是月氏,不過月氏的下場並不好,那時他們不是大漢的對手,大漢出了一個叫做霍去病猛人。
而這個時候草原上也有一個叫單於的猛人。
月氏屬於是到哪兒都被欺負,後來他們去了西域更深處,又被當時的烏孫給打了。
最後這個小族被打散了,不過這一支人依舊很有凝聚力,他們堅持著自己的習俗,活躍在絲綢之路各地。
也就有了昭武九姓善賈之說。
這些人往往精通各國語言,還能遊走在西域各個小國之間。
張陽皺眉打量著他,西突厥的形勢比自己想得要更複雜,如果肆葉護身後站著昭武九姓這個一個群體。
而這個群體可以給他持續不斷的銀錢,泥孰不見得是他的對手。
安延偃在大殿內躬身行禮道“天可汗,西突厥人心早就歸附肆葉護可汗何來賊子一說,泥孰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真珠可汗後代,當年真珠可汗起於薛延陀,而後有一脈人遷徙至尹犁河,早已是西突厥人的一部分,何來真珠可汗才是西突厥真主?”
安延偃再是朗聲道“尊敬的天可汗,肆葉護可汗一直以來仰慕大唐,願與大唐結為世代邦交,將來西突厥人也皆會擁護天可汗!”
泥孰大聲道“天可汗!此子所言正是謊言,我西突厥可汗一脈乃是肆葉護殺我父汗子嗣所爭搶而來,西突厥皆知肆葉護其人歹毒狠辣。”
李世民依舊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