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現成的財富能夠讓自己去撈的。
也難怪技校在發展建設中顯得格外地重要。
技術人才永遠都是不可或缺的,掌管了資源就掌握了生產,掌握了技術人才,才算是掌握了生產力。
張陽覺得朝中遲早會明白這些道理,長孫無忌這隻老狐狸的眼光歹毒。
不管他現在察覺到了多少,往後這人還會繼續給驪山製造麻煩。
“河間郡王,驪山缺人。”
“還缺人?”
“嗯,缺少一個能夠幫助驪山在朝中周旋的人。”
李孝恭頓時頭皮一緊,又道“你又要做壞事了?”
張陽笑道“崇義公子最近做什麼嗯?”
看李孝恭瞪大了眼睛,心說動誰不好,不能動他家的兒子,李崇義是要繼承家業的。
就算他在禮部也不過是插科打諢之餘,讓自己的兒子更像個無所事事的權貴子弟。
張陽又道“隨口一問。”
李孝恭這才收回目光,低語道“那南瓜好吃嗎?”
張陽又道“南瓜還沒長好呢,今年剛剛種下一畝,哪能這麼快就吃到。”
“不對呀!”思緒一轉,張陽詫異道“您最近怎麼和胖子一樣,一心關心吃食了。”
李孝恭爽朗一笑,搭著肩膀笑道“你是太府寺卿,你女兒管老夫一聲阿爺,老夫也算是半個太府寺卿,自然要看著田畝之事。”
“您這用親戚攀官職的行為,需要批評才是。”
“你且放心,朝中要是敢欺負太府寺……”
“就上吊給他們看是嗎?”
“嗬……”李孝恭卷起袖口道“某家與他們拚了!”
走到了村口,許敬宗手裡拿著一卷圖紙便等在村口,“下官見過縣侯,見過河間郡王。”
張陽了然道“老許,這麼多時日不見,你這氣色怎麼又差了。”
許敬宗感慨道“禮部近日挺忙碌的。”
遞給他一籃子的鹹鴨蛋,張陽又道“這些鹹鴨蛋你拿回去吃,不是多麼貴重,你也要注意身體。”
“多謝縣侯。”
許敬宗接過了籃子,目光再看向李孝恭。
張陽擺手道“河間郡王是自家人,你有話直說便是。”
“喏。”許敬宗又是躬身一禮,言道“還是因為高句麗那溫挺公子的事,是下官辦事不周,讓百濟的使者逃竄到了長安,昨日就在太極殿告狀。”
見張陽沒有回話,許敬宗放低自己的聲音,又道“縣侯,下官以為此事古怪,按說這個百濟的使者遠道而來,從遼東走到長安城,這半道上沒被猛獸吃了,也沒有被人劫了。”
張陽揣著手道“這說明我們大唐治安好呀。”
“下官百思不解,總覺得此事太過順利了。”
“難不成這個百濟使者是假冒的?”
許敬宗搖頭道“大素他們看過印信國書,還有這人說話的口音,不像是假冒的,倒像是有人從遼東把人接到了長安城。”
李孝恭像個雕像,在風中站立沉默不語,巍然不動。
張陽湊近問道“老許,你的意思是這群眾中有壞人?”
“嗯。”
許敬宗神色嚴峻,臉上的擔憂之色更重。
有時候覺得許敬宗這人辦事能力還是很強。
可有時候覺得這家夥太過多疑了,一件看似很簡單的事情,在他眼裡可能就充滿了陰謀詭計。
“老許,你都一大把年紀,就不能活得單純一些嗎?不要總是想如此多的陰謀詭計,能活著到長安說不定就是他運氣好。”
許敬宗神色多了幾分委屈,“縣侯不在朝堂,禮部麵對中書省咄咄逼人已然是退無可退了,昨日在朝堂又與中書那幫家夥打了一架。”
“打贏了嗎?”
張陽忽然問道。
“中書那幫家夥也討不到好,下官不會丟了縣侯的臉,豁出這條老命也不能讓這些人動我們禮部。”
“好!”李孝恭終於發聲了,中氣十足地說了一個字。
說罷,他又恢複了雕像的模樣,再次一言不發,巍然不動。
許敬宗又道“朝堂有壞人,下官實在是……”
張陽補充道“實在是純真不起來對不對。”
“正是如此。”
說來在大唐的朝堂混,傻白甜往往會吃虧,比如說李泰就常說那李承乾就是個傻白甜,早晚有一天被人算計死。
能夠在貞觀一朝立足的人都是前隋動亂至今活下來的人精,長孫無忌,房玄齡,高士廉之輩那可都是修煉多年的老賊。
要不怎麼說就連老師都告誡,不要和長孫無忌鬥,他要想捏死驪山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老師向來是個悲觀的人,難免言過其實,總是將事情往最壞的方向考慮,長孫老賊想要捏死驪山也沒這麼容易。
三人站在村口又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許敬宗不傻白甜,當年禮部也就大家三個人而已。
現在許敬宗得到了當初許諾給他的仕途。
許敬宗不是傻白甜,他睚眥必報。
“縣侯,當年溫彥博老先生臨終前有言,他家的後輩全聽縣侯的號令,如今溫挺在百濟大殺四方……”
“殺得好!”李孝恭忽然又道。
許敬宗抬眼一看,見人又恢複了石化的狀態,又小聲道“這河間郡王……”
張陽擺手道“你不用見怪,吃葡萄吃的。”
許敬宗尷尬一笑擦去額頭的汗水,繼續說百濟的事情。
“早年今年年初的時候,禮部好幾次派人去給溫挺送信,讓他收斂一點,可溫挺始終沒有給回複,下官也考慮過是因為當年溫彥博老先生過世對他的打擊太大了,想要殺點人也正常。”
“殺多了殺少了,禮部全看在縣侯的情麵也能照顧他。”許敬宗越說麵色越苦。
“都是下官辦事不力,讓這百濟的使者逃竄了出來,如今事情敗露下官已是有口難辨。”
張陽揣著手來回踱步,思索半晌。
“其實此事要是朝中不知道也就罷了,禮部幫忙堵住消息也不難,說來也怪下官,應該提醒溫挺公子,讓他殺人殺乾淨,少留點活口,也不至於現在這般。”
許敬宗一邊訴苦著,陷入了深深的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