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底的陽光在金中透著綠色,萬物欣欣向榮,春意鬨騰。
等了半天也沒等到二人,於是從夢境世界脫出的溫何皺著眉走上木質台階,敲幾次門,語氣放柔:“發生什麼了?”
無人回應。
溫何嘴角一橫,踹開門。
屋內,身形單薄、似乎還不到一米六的裘明用力拉扯著呆在角落掙紮的宣逍,他們身邊已經放著一件被撕得破破爛爛的外衣,零零散散地披在地上。
二人一驚,動作停頓,使得裘明又從宣逍身上撕下一塊衣服。
“撕拉”聲中,溫何眼角一跳。
“你們在乾什麼?進入夢境世界時是不能有強烈情緒波動的,忘了嗎?”溫何上前拉開二人。
裘明神情淡定地鬆開撕下的衣服碎片,乖巧地坐下。
溫何眼光一轉,看到宣逍麵目通紅,眼角含著熱淚,可憐兮兮地看向她,又突然跟燙到一樣急忙移過視線。
她心裡翻了個白眼,對二人這些詭異情況見怪不怪,起身去拉宣逍。
“彆動我。”宣逍側身,小幅度地躲過了她的手,縮在地麵。
“嗯?”溫何從喉嚨裡擠出疑問。
“我、我,”宣逍低著頭,眼睛亂瞄,“我一會兒自己出去。”
“再不跟他待一處了!”他指向正在麵無表情地擼貓的裘明。
“彆廢話!”溫何柳眉倒豎,嫌他磨蹭,一下子把他拉起來。
宣逍一驚,站直後就想坐下,又覺得太做作,隻好微微彎腰,心情複雜地低著頭。
溫何麵色無異,對裘明叮囑一番,拽著宣逍離開木屋,留下保持安靜的裘明一人。
她進而拉著宣逍進入距離不遠的空木屋,鬆開他後直接問道:“說吧,怎麼回事?”
宣逍臉色依舊發紅,隻顧著搖頭,姿勢彆扭地站著。
“噗,”溫何忍俊不禁,大笑起來,眉眼彎彎,打趣他,“怎麼,在聊男人之間的那點事兒?”
“那我避嫌還真做對了!”
說著,她又促狹地瞄了瞄宣逍受刺激下依舊精神的某個部位。
“阿姨!”宣逍用手捂住,不知所措又惱羞成怒。
“行了,”溫何極為難得地放下架子,隨意擺手,“老娘可是看著你長大的,你那點斤兩我還不知道。”
宣逍臉色更紅了。
“裘明可就比你淡定多了,害什麼羞啊,嗯?”溫何又瞄了一眼。
宣逍手腳並用,將其推了出去,摔上了門。
門外響起了溫何帶著笑意的聲音:“好了,冷靜點,你這樣是進不了夢境世界的。”
“回見。”
話音逐漸消散,腳步聲越來越遠,宣逍在地板上坐下來,氣急敗壞的情緒隨著呼吸逐漸平靜下來。
俄而,他吸了口氣,動作靈便地起身,從懷裡掏出一直抱著的袋子,將其打開,放緩心神聞了聞。
隨後,他重新係上袋子,滿意於其中隱隱的甜味,大字形躺在床上,粗神經地安然入眠。
原來的木屋中。
裘明懷裡抱著黑貓,麵無表情地在和他叨叨,主要是吐槽餘韻不帶腦子,去相親也應該挑個合適的地方。
鮫人一族的種群意識很強,餘韻沒有呆在族裡,而是躲在齊郡城這個不起眼的小城裡,就是為了逃婚。現在她那個婚約對象似乎掛了,她就又回去相親了?
真是驚呆他了。
通過契約,禦使能夠和禦獸進行比較模糊的溝通,這種情況取決於禦使的技巧和禦獸的靈智。黑貓並不笨,和一般的驚影貓相比起來頗為聰明,但他們並未簽訂契約,語言不通。所以,主要是裘明個人在自言自語。
“喵。”黑貓不耐煩地指了指窗外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