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麗莎沒想到會看見這些。
陰冥河的魂係魔力過於混雜,間接影響了這裡的生靈,加之植物和土層覺醒為生靈後受限於種族,靈智本也不高,所以這片生態難以直接溝通。
但是,若將純粹的魔力奉獻給它們,它們自然也會有所表示。
說這是本能也好,這就是生靈。
有吞有吐,有呼有吸。
這棟建築應該早沒了。麗莎如是判斷。
她也不是第一次在各國邊界巡邏,見多了那種簡陋的灰色帳篷,也看過各國的地下交易,其中某些隱秘的空間她也無法深入。
但這個人,她盯著那頭紅色的長發,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與麗莎不同,裘明的重點不在這陰河魂花【幻惑】結合精神印記搭建的幻境上,而是閉上眼睛,仔細捕捉地冥土中奏起的音樂。
仿若有手拂去記憶中的塵埃,將其擦拭乾淨。
眼中牢固的迷霧在十幾年的維持中已經越來越淡,他記憶的那張臉逐漸明顯。
在地冥土第二次的刺激下,他眼中的形象越發鮮明:
那人身材高大勻稱,披著一身棕褐色的鬥篷,黑發。
當時的裘明隻有五歲,比現在還矮得多,第一印象就是這人挺高。
他在忙活著,手上動作不停,安撫著柔軟床鋪上一隻黑色的小貓,略微手忙腳亂。
有人問了什麼。
他有一時回頭。
皮膚呈現古銅色,黑色的眼眸,五官深刻,表情嚴肅。
但在眼部的線條明顯柔和得多。
氣質不相似,但幾乎與宣逍一模一樣的眉眼。
“……”
光幕散了,陰河魂花們微閉花苞,恢複先前的狀態。地冥土的音樂隨之消失,隻留河水的嘩啦聲。
裘明呆呆地站在那裡。
狐疑的麗莎拿手在他麵前晃,被他一揮手打歪了。
態度真差。麗莎不滿地在心裡嘀咕。
“走不走了?”
“……”裘明緩了緩,有些呆滯地回答,“走。”
他有些不願意麵對現實,想要走路散散心。
“嗬嗬,”麗莎雙眼一瞪,接他的話,“你現在想走也走不了。”
話音剛落,她就看到裘明空洞洞地轉過臉,麵無表情地望著她的腦袋,驚得她心裡一跳。
真是熟悉的驚嚇感。
不想跟小屁孩耽誤時間,麗莎長話短說:“老娘必須去抄了那群家夥的窩,這過程太危險了,你就呆這吧。”
“這裡就不危險了?”裘明冷漠地指向不遠處的陰冥河。
順著他指的方向,黑色的河很給麵子地起了個漩渦,噗地吐出來一件黑色的鬥篷,攜帶水花墜在二人這邊。
“額,”麗莎抖了下眉毛,“這屬於特殊情況。”
“那我怎麼辦?”裘明雙手抱胸,一副大爺的樣子。
多虧麗莎那不分敵我的【幻滅】能力,他的頭現在還有點暈呢。
“額……”麗莎磨著牙,端詳裘明的體態,嫌棄地撇嘴,心裡糾結,“要不,我在這裡挖個洞,你鑽進去?”
餿主意一個。裘明再次冷漠地指向對岸那猶如海綿般緩緩恢複的黑土。
“你要去他們的大本營嗎?”
“對。”麗莎回答後略顯頭疼地轉身,走了幾步,接近那件黑色鬥篷,身體火焰熄滅,反而漫出一股灰黑陰涼的氣息。
這股氣息在她身邊逐漸聚成一團,形成一隻虛幻的類似彩羽雞的靈體。
“傷魂鳥。”麗莎一瞥裘明,開口解釋。
原來如此……裘明聽說過這種生靈,它們需要附體在女性身上才能存活,在附體過程中可以配合人類進行有關警衛的活動。
鬥篷邊的麗莎沒有直接接觸,而是驅使鳥靈環繞著地麵上鬥篷查探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