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角慕寧!
“上官梟那個惡毒的母親做事並非如同鐵桶一般,更不可能真做到沒人知道。我也是猜測了一下,沒想到就猜對了,那麼,你對外的名字應該是秦夜吧?”
上官夜看著慕寧,企圖從她的臉上發現撒謊的痕跡。
慕寧撒謊時向來滴水不漏,不會讓人發現任何的蛛絲馬跡,於是他隻能相信她的這番說辭。
慕向遠真沒想到女兒的觀察力如此敏銳,他看著兩個年輕人不對付,心裡歎息了一聲,沒打算說什麼。
慕寧的到來,既是一個驚喜,另外一種意義上也是麻煩。
“阿寧,事不宜遲,如今天色還算是早,我讓阿夜送你,今晚你就去縣裡住吧。我看那些官兵跟你關係不錯,你先借住在縣裡,有空來看望我就行了。”
慕向遠不打算多說什麼,可他的決定就透露出了一種詭異。
久彆重逢的女兒,再怎麼說也應該放在眼前好好看著才對,可他卻非要把她攆到縣裡去,好像這裡是什麼龍潭虎穴,不宜久留。
慕寧沒有開口,她的眼神掃視到慕向遠的腿,又不經意地離開。
“父親,你還要瞞我到什麼時候?我千裡迢迢從京城趕到這裡,並非是讓你又把我攆到彆的地方去住的。若是你真遇到了危險,哪怕是生命危險,我也要陪你一起。”
慕向遠還沒說話,上官夜先嗤笑了一聲“你這細胳膊細腿,任誰都能輕易地殺死你,你留在這裡除了添亂,還有什麼用?”
慕寧不看他,隻盯著慕向遠“您對我的態度如此冷淡,是不是覺得我這些年沒能在您的麵前儘孝,也沒混出個名頭,竟然還去給人當了幾年的丫鬟,丟了您的臉?”
慕向遠臉色一急“胡言亂語!你的過去又不是你一人決定的,若我怨你,還不如怨我自己!”
“那您就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村長對您避如蛇蠍,為什麼您的腿瘸了也不去治療,為什麼這樣一間茅草屋,被風一刮就要吹倒,您還要在這裡住著?還有,您一直不跟我提娘,也沒有說她的壞消息,那麼她一定活著,所以娘到底去哪裡了?”
接連幾個問題,慕向遠被問得啞口無言。
他的頭往旁邊一偏“這些事你不必知道,阿夜,把她帶去縣裡。”
上官夜懶懶上前了一步,對慕寧輕飄飄地說道“走吧。不想給你爹添麻煩了,現在就走。”
慕寧對著上官夜冷笑了一聲“他是我爹,不是你爹,你要是想走就自己走。”
上官夜對慕寧的不喜進一步加深,他的臉難看得要命。
慕寧也懶得跟他說話,她拿出了一把匕首,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我這次來,就下定了主意,如果不能跟你和娘團圓,我還不如一死了之。”
她當然可以用語言循循善誘,讓慕向遠說出實情,但那太浪費時間了。
而且接下來她做的事,一個乖巧的女兒可做不出來。
果然,一看她把匕首放在了脖子上,慕向遠瞬間就急了。
他本是內斂的人,很少外露自己的情緒。
但當初妻子生下這個孩子,他是時時抱著不舍得鬆手的。
如果不是當初情況太過於複雜,慕向遠拚著這條命也會帶著女兒。
“阿寧,你在乾什麼,我是在為你好,這裡的形勢萬分複雜,你是爹和娘唯一的希望,爹不願意讓你出事。”
“我隻想讓您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您彆以為我多麼乖順,若是我乖順,就活不到現在了。”
慕寧還故意把那個匕首往自己的皮膚上使勁紮了紮,眼看著就要刺出血。
慕向遠終於慌了,他長歎了一口氣“你把匕首放下,我告訴你。”
“師父!”
上官夜一聽急了,他真沒想到原本剛正不阿,脾氣頑固到讓他受不了的師父,麵對自己的女兒,竟然這麼簡單就妥協了。
“我前些天不慎招惹上了一夥土匪,他們逼我上山寨當軍師,為他們出謀劃策,殘害百姓。我不願意,就被他們報複了。如今你也看到了,我的腿已經被他們打斷了。今晚那些人就要上門,我已經先行讓你娘去縣裡藏起來了。如今我擔憂的隻有你。”
慕向遠心裡很清楚,那夥土匪絕對不會要他的命,他們要的是他的忠心和他的腦子,可如果要跟那些人斡旋,他就不能有弱點。
如今慕寧在這裡,他的確施展不開。
“師父把事情相告了,你是不是應該準備走了?剛來就給你爹拖後腿,你是不是土匪那邊派來的?”
上官夜在一旁說風涼話,他對慕寧的不滿很明顯,但誰都看不出他的不滿到底來源於哪裡。
“您要跟他們周旋,說不定還要廢掉一條腿,或者其他的部位。且這夥土匪若是不絞滅,永遠都會給您帶來危險,躲得了初一,能躲得了十五嗎?”
道理慕向遠都懂,可他已經一無所有了,既然很難全身而退,就隻能保全自己想保全的。
“我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