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射儘。
校場內,問詢聲不斷。
“誰贏了?”
“差幾隻?”
“……”
馮暮修的嗓門都高的很。
很快,校場裁者斷出結果,邱雲起何嘗一隊以五隻兔子的優勢贏得此賽。
有人歡喜有人愁。
不多時,太子殿下定下了第二場。
以“沙場”為題,各寫下詩詞,以定優劣。
“這就是偏心!”馮妙惱火。
王文至劉素言兩人都是讀書種子,哪裡去過沙場,怕是來校場都沒幾次。
馮清看了眼馮雲,道:“應是祖父那一首詩詞的緣故。”
馮妙不說話了,也看向馮雲。
馮雲磕著瓜子,絲毫沒有察覺到左右兩邊看過來的視線。
校場高台上,太子殿下身後半隱著的平公主團扇遮麵仍不掩紅暈的看向校場內的王文至,王文至則是偏頭看向邱盈兒身邊的劉婉柔,劉婉柔也是激動,眼眸卻不住流轉,隻因王文至旁邊的劉素言也在看自己的親妹妹,可不經意間就會留意到旁邊的邱盈兒,劉素言目光微滯,憨厚的笑意不知不覺的流露出來。
平公主留意到王文至的目光,也看到劉素言所視,平公主順著看去,麵色略有不善,還是強自微笑。而邱盈兒正看向校場高台之上,目光所落正是自家大兄。
……謔,此處至少三萬五千字。
太精彩!
“大兄好像在看你。”馮妙團扇掩唇提醒。
馮雲回神,發現大兄果然在瞪著她。
馮雲忙低下頭,連嗑十顆瓜子。
沒看到,她什麼都沒看到。
*****
校場內,兵士撤了盾道,撲土掩去兔血。
正中四張桌案擺上,一支高大的檀香緩緩燃起。
一炷香內,先出詩者,詩者為優者勝。
評判者為望東伯,國子監祭酒大人。
在太子殿下宣布之後,馮雲才發現高台後麵的陰涼處多了兩個席位。
一個穿著武勳章服,笑的和和氣氣,一臉絡腮胡子;另一個則是麻衣長衫,頭上隻有一支木簪,白發皓首。
絡腮胡子是望東伯,麻衣長衫是祭酒方大人。
馮雲多看了幾眼祭酒大人,雖已然白發,但眉眼之間和方子墨還真有些相似。
鑼聲響起,四人各自落筆。
雖書寫姿勢不同,但無論長衫還是薄甲,都可見少年意氣之風發。
檀香尚未燃儘,四首詩詞已然作好。
侍衛奉上高台,由望東伯和祭酒方大人評斷,另也有人高呼詩詞以傳頌,以便校場內眾人聽到詩詞內容。
馮雲以有限的修為聽著,和先前清池會中的詩詞相比,這四首詩詞顯然高出不止一籌,至少王文至的“沙場”詩就比在清池會上寫的那首還要好,仿佛都讓她看到了沙場的黃沙遍地,廝殺征戰。
“我就是粗人,不懂那些仄平的調調,就是能讓我感覺到沙場,就是好詩!”望東伯大大咧咧,“我以為這四首詩詞都好,都讓我有種年輕時馳騁沙場之感,但相比之下,還是王家郎君的詩詞更勝一籌。”
祭酒方大人頷首:“大道至簡,不過就是舒服,順意,既是沙場詩詞,就要有意境,有共鳴,至於能為後人所傳頌,怕也是這短短一柱香之下,未曾真親曆沙場斬殺百人之上者作不出來的。”
祭酒方大人點到為止,但都聽得出來是讚同望東伯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