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弱的少年郎君立在禪院門口,日頭從身後映射過來,好似能穿透少年郎君的身軀,墨發柔的像是緞子,麵容白皙若玉,雙眸清潤的好似含著春水。
馮雲都恍惚了下。
如果不是耳邊還有佛音,眼前的少年郎君周身也沒有雲霧飄渺,她都險些以為是謫仙降世了。
“女郎,奴婢告退。”
春晴的聲音冒出來。
馮雲忙擺手,過去拉方子墨:“子墨怎麼來了?快進來。”
春晴向方子墨行禮,垂首離開。
方子墨回頭看了眼春晴。
“她是誰?”方子墨問。
馮雲:“原來是我的侍婢,現在出府了。”
“開了酒樓?”方子墨問。
馮雲驚的差點兒把方子墨甩開。
“你怎麼知道的?”馮雲脫口而出。
方子墨道:“她身上有齋堂師傅的氣息,可又沒有檀香沁染,腳上沾著西山寺沒有的黃塵,身上的料子也是這陣子上香的香客們身上慣常穿戴的,極不惹人注意。”
馮雲抱臂。
夠了,說的很詳細了。
尤其是後麵那句“極不惹人注意”。
方子墨問:“你很看重她?”
“對。”馮雲道。
“為何要開酒樓?”方子墨問。
“有趣。”馮雲。
“酒樓之地彙集三教九流,除卻能掙些錢財,各種消息也是流傳最廣。”方子墨。
馮雲奇問:“你也有酒樓?”
方子墨搖頭,清潤的小臉上劃過絲絲失落:“我連西山寺都出不去。”
嗬,連西山寺都出不去還懂這些不該懂的,是不是很不應該?
馮雲略顯遺憾:“那真是可惜了,我開的酒樓可是用光了我的錢,我還想大掙一筆呢,要不然你加個名字也成~”
“我有錢。”方子墨。
“多少?”馮雲。
方子墨舉手:“五千兩。”
馮雲眼珠子差點兒變成銀錠子。
京都的普通百姓每年能掙到三十兩就已經是很不錯的了,五千兩,夠掙一百六十六年。
她這些年攢下來的私房錢連下賭盤都沒能掙到一千兩。
“你能加多少?先說好啊,最多也就給你留個名兒,掙了錢分你紅利。”馮雲道。
“都給你。”方子墨。
馮雲的呼吸都窒了下。
都給她啊~
“那也是隻給紅利。”馮雲。
“好。”方子墨。
馮雲盯著他:“你知道五千兩是多少嗎?”
“五千兩。”方子墨。
馮雲對他豎起大拇指:“好!拿錢!”
……
不到一盞茶,五千兩的銀票擺在了馮雲的桌上。
方子墨麵色不變,就好像拿出來的隻是五十兩。
可馮雲已經有點兒不淡定了。
兩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的現金擺在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