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喜歡馮雲的畫。
不然不會收起來。
可為什麼?
馮清不明白。
她的畫才是栩栩如生,馮清的畫隻是臆想。
難道說陛下更喜歡假的?
好在陛下把她的畫給了殿下,而殿下喜歡她的。
回到座位的馮清看著三皇子正把玩著她的那幅畫,手指在畫上遊弋間仿佛在她的心間掠過。
馮清的麵頰不自覺的紅了,垂首握著手裡的暖爐,腦中閃過畫中被殿下輕撫之處正是鹿首。
鹿首雙目盈盈,惹人憐。
一時竟是羞怯的沒有再抬眸,也就沒有看到三皇子把畫收起,又看向太子。
雖三皇子麵帶微笑,卻又是明白的挑釁。
太子看到三皇子看過來,微微頷首,轉頭看向彆處。
看似不以為意,額角的青筋已在迸裂。
早已經站到原本護衛之側的馮雲看的清清楚楚。
麋鹿,謂之吉祥,國之大事,在祀在戎,逐鹿以示天下。
皇帝要她獵鹿,她為皇帝獵。
太子搶就不對,所以她製止,但也就一箭的量。
多說半句都對不起早先太子對鎮國公府的種種算計。
可她又不能不獵,隻能獵幼獸,幼鹿不死,成長之後也仍是麋鹿。
於是不管那兩位殿下怎麼爭奪,於她皆大歡喜。
可皇帝又讓她和馮清畫鹿。
死的必然不能畫,也不能異想天開。
晏師還在。
她也隻能儘力。
她和馮清的畫卷不同,但鹿身上的紋路當是同一隻。
馮清的鹿在眼前。
她的鹿在來日。
眼下的鹿,皇帝給了三皇子。
馮清所畫給三皇子也挑不出毛病,可畫的是鹿就不好說了。
而三皇子還故意的挑撥太子。
以太子那個性子……
嘖,真不是好東西。
三皇子似乎察覺到什麼,又看向馮雲,馮雲目光平視,就好像隻是尋常看到這邊又轉到彆處去。
她是護衛,就要眼觀六路。
可三皇子的視線一直沒有移開。
久到馮雲不得不回頭對上三皇子的視線,目光問詢殿下,有事兒?
三皇子隻是一笑,又扭頭看向彆處。
馮雲“……”
她就知道姓季的不是好東西。
馮雲稍轉目光,就對上了季子墨,季子墨衝著她展顏一笑。
同樣是笑,季子墨的笑容就像是春日裡的驕陽軟軟的,還帶著淡淡的香氣。
馮雲抿唇,轉過視線。
下一瞬馮雲的目光再滯。
和昭公主身嬌若水,笑眯眯的看著她,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馮雲險些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