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沉的天空仿佛被一層濃霧所籠罩,讓整個世界都彌漫著一種壓抑感。
普通人或許早已無法忍受這種氛圍,但她卻與眾不同。她自幼就在這片土地上成長,對這裡的一切早已習以為常。
她輕而易舉地扛起了棺材,邁著堅定的步伐走進屋內。
進入房間後,展現在眼前的是一片寬闊的空地,空地上擺放著數不清的棺材,大多數都是空蕩蕩的,隻有少數幾個緊緊封閉著。
她隨意地將旬虎的棺材放在一旁,口中喃喃自語道:“九靈門乃是我父親親手創建,我怎能坐視它就此消亡?”
“如今有了你,還差一份貨物便齊全了。”
“而這份貨物,便是我自己。”
說完,她來到了早已為自己準備好的棺材前,毫不猶豫地倒了進去。金甲護衛們動作迅速,立即將棺材密封起來。
隨後,他們如鬼魅般悄然消失,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蟬停駐在一棺材上,在其中發現了一些樣式差不多的衣服,其上滿是灰塵,不知道已經放了多少年了。
角落裡弟子令牌更是堆積成山,上麵寫著一個又一個名字。
她似乎看見了一群鮮活的少年少女們曾經也是這樣來到了這裡。
“救我...救我...“伴隨著一陣沙啞刺耳的聲音,蟬不禁渾身一顫,目光隨即望向聲音傳來的深處。隻見一個怪異的女人正艱難地從角落裡爬出。
她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爛不堪,如同碎布般掛在身上,而那張臉,則布滿了橫七豎八、雜亂無章的傷疤,仿佛有人不經意間在白紙上劃出無數道口子。
她的雙眼黯淡無光,渾身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死氣。
“救我!隻要你能救我出去,我會給掌控所有金甲傀儡的法訣!”她直勾勾地看著蟬的眼神,透著一種不對勁。
就仿佛透過蟬在注視著付思思一般!
付思思在外麵,竟然感到了一種毛骨悚然。
“我現在可以先傳授你臨時控製低階傀儡的口訣......這個口訣就是......“她自顧自的說著,她的手碰到了蟬。
“不可以讓她碰到,絕對不行!”
一種直覺在叫囂著,於是蟬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自爆。
那人慘叫了一聲,眼中溢出了一抹觸目驚心的怨毒。
這是付思思看見的最後一個畫麵,一口腥甜從她嘴中溢出,她遭受到反噬了!
“該死!”
這種操縱的反噬東西的反噬,作用於神魂會更多,付思思的神魂在得到蝴蝶之後變得強大了許多,所以性命還是保了下來。
與此同時,原本血紅色的肉壁像是被某種神秘力量所影響,開始產生出奇妙而詭異的變化。
那原本鮮豔如血的顏色漸漸黯淡下來,仿佛失去了生命力一般,接著,肉壁開始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緩慢地收縮、乾癟。
付思思瞬間警惕了起來。
在蟬自爆的那一刹那,外界的符獸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開始消融,最後變成了幾個殘破無用的符。
緊接著那個少年的身影從天空之中墜落,臉色有些蒼白。
“你竟然活著出來了,裡麵發生了什麼!”
那煉氣八層麵色古怪的打量了他一眼,這是唯一一個進入符獸口中還能活著出來的人!
蟬都已經死了,他怎麼可能還活著!
符獸驟然消失,動靜太大,甚至就連那邊還在戰鬥之人,也注意到了此時的變故。
人群之中,有一人隻是往那邊看了一眼,頓時就驚了。
“那邊的人是不是和你長得一模一樣!”
被他揪住的那個少年愣了一下,他也看了過去。
“怎麼會有人和我一模一樣!他……冒充我!”
這詭異的一幕,讓他有些恍惚,緊接著便是害怕。
“我一直都在這兒,師兄,你們都可以為我作證,那個人冒充我!”
徐光皺起了眉,忽然有個人冒充一個煉氣六層,和一些貪生怕死之輩混在一起,還把符獸弄沒了?
這人是誰!難道是那個神秘的符修?!
“這裡不是出口。”付思思冷靜的回答。
那煉氣八層搖了搖頭:“我能感應到,蟬一進去並沒有死亡,是你做了什麼!”
他們不知其目的,那煉氣八層卻明白,他們唯一能夠出去的機會,就是那獸口之中,現在獸口明顯發生了變故,說明此人大有問題。
電光火石之間,他直接打出一道靈訣,一隻巨型的猛虎在他背後幻化,驚天的怒吼從其口中傳來。
那煉器八成施展的靈力,使得付思思眉頭一皺,她受了重傷,明顯不敵,頓時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跑。
防護的符咒,也捏在了手中,隻要她被擊中便會立馬爆開,她便會趁機消失在這裡。
然而想象之中的情景並未出現,一道身影從天而降,竟然來到了她的麵前,硬生生的抵擋住了這次的傷害。
砰的一聲那對他出手的煉氣八層,身體被掀翻了過去,吐出一口鮮血,竟然被一招打的暈了過去。
這突如其來的情景,讓所有人都有些發懵,徐光更是麵色大變:“她如此輕易便從我們包圍之中,難道她其實一直有對抗我們的力量,隻是並未施展!”
“她在拖延時間,她到底想做什麼!”
付思思麵色有些難看,那冒充她的人,看了付思思一眼,那一眼裡有道不儘的涼意,一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油然而生,仿佛下一次她便會張開血盆大口將她吞噬,付思思心頭猛的一跳,正準備跑,那身旁那金甲的傀儡居然出現在她的旁邊。
在這進退兩難之際,她開口了。
“你做的很好,毀了那些符獸之後,他們便再也無法從這裡離開了。”
“他們果然是同夥!”
“就是她,她毀了這裡唯一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