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著兒媳孫女的胳膊,就想躲進家門。
卻被張金蘭直接攔下“跑什麼啊?讓郎中把把脈啊,怎麼,你心裡有鬼?”
“胡說什麼,都說了我孫女沒事了,看什麼郎中,給我滾開。”周陳氏本想伸手推開張金蘭。
可江家人動作極快,瞬間就把她家門口堵得嚴嚴實實了。
張金蘭的身前也多了兩個人,是她的兩個大孫子。
站的筆直,跟門神似的。
“將周圓圓拿住!讓郎中診脈。我勸誡周村長一句,這周家人心虛的很,不敢診脈,定是心中有鬼。你若要阻攔,待我明日上告官府,周家之事如果真相大白,你也難逃罪責!”
江守家的聲音中氣十足。
竟然帶著一絲威嚴。
嚇得周村長一怔。
剛好被江家鑽了空子。
朱迎秋和孫平梅兩人一左一右的鉗住周圓圓,小陳氏想要救出女兒,被張燕子死死抱住,就連周秀芬和江三荷也插手幫忙。
郎中伸出右手,搭在周圓圓的手腕上。
“放開我,救命啊,江家要殺人啦,救命啊——”
周圓圓奮力掙紮著,可她一個姑娘家,又懷著身孕,虛弱的很。
哪裡比得上日日乾活的婦人呢。
被左右抓住。
她動彈不得。
徐郎中醫術不精,把脈時間略久。
但他足夠專注。
任憑外界如何吵鬨,他都半眯眼睛,認真把著脈。
周家所有人,都被江孫兩家控製住,周陳氏罵的越來越難聽。
要是仔細聽她的聲音,還能聽出幾分顫抖來。
“此女已經有兩月身孕了,方才昏厥過去,怕是動了胎氣,得好生養著,一會老夫開個方子,照著藥方去鎮上藥鋪抓藥,連吃半月便可無恙了,對了,診錢五文。”
徐郎中不知江周兩家的矛盾,隻以為自己是真的來給人看病的。
還想著收診銀呢。
他放下手,緩緩說著,聲音不大,卻讓在場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實在是他的話,太勁爆了。
“什麼?有孕?這咋才破了身子就有兩月身孕了呢?”
“難不成,兩人早在兩月前,就苟合了?”
“你們真傻,我看是這圓丫頭被那什麼童生拋棄了,這才帶著腹中的野種,跟江家定親的,想騙個傻子,給她腹中的野種當爹,幸好江家找人打聽了,不然真要做了那傻子咯。”
“那方才的小孩,說她肚中有弟弟,還說初雪那天出來,不就坐實了郎中的話嗎?算著日子,剛好八月後生產,下初雪呢。”
“乖乖嘞,真神咯,這孩子怕是神算子轉世吧,咋說的這麼準。”
“看來這丫頭肚裡的野種,是男娃了,要真是那童生的孩子,隻怕孩子生下來,她要母憑子貴咯——”
“”
看熱鬨的人群中。
時不時的冒出聲音來。
都在猜測周圓圓肚中的孩子是誰的。
也有誇讚江福寶是神算子轉世的。
還有人說周圓圓能憑借男娃母憑子貴。
“你這該死的陳婆子,你是想害死我啊!當初你說你家圓圓跟鎮上的童生沒有來往,就是說了幾句話而已,你跟我關係好,我便相信了你,把你介紹給江家,你竟然,你,你!哎!金蘭妹子,是我對不住你,這樁媒,是我牽錯了。”
周媒婆指著周陳氏罵罵咧咧,她食指抖得不停。
罵完又對著張金蘭道歉。
臉上滿是愧疚。
偏偏張金蘭看都不看她。
“哈哈,蒼天有眼啊,邪總是不壓正的,你周家用一個破爛貨色來假裝黃花大閨女,想跟我們江家結親,見我們家退親,又攀扯我大孫子,汙蔑他破了你孫女的身子。
可你再扯謊,你孫女肚裡的野種,你總瞞不過去了吧,趕緊退彩禮,不光彩禮要退,還得賠償我們江家五兩銀子,不然我就告到官府,我要讓你們周家全部蹲大牢去,名聲儘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