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菌子真好看啊,我頭一回見,雪菇是什麼?我還從未見過呢,我可得瞧仔細了,免得以後不小心摘了這個菌子,到時候把我吃死了。”
“原來這叫雪菇,怎的我們這裡也有?這菌子不是長在最南邊的深山裡嗎?那裡人,都管這種白菌子叫白傘菇,因為太像油紙傘撐開的樣子了,還有人叫五步菇,因為吃了,走不到五步就毒發身亡了。”
“你說五步菇,我知道,五年前,恩辛省就有一戶人家,吃了這個五步菇煮的湯,一家十八口人,全都死了,後來還是知府親自來查案,才知曉真相的。
當時這戶人家的鄰居,還被當做凶手抓起來了呢,說是因為兩家吵過架,所以誤會這戶人家起了壞心下毒。”
“這事我有印象,都傳到我們這來了,真是慘啊,一家子都死了,看來,這老婦也是誤食了五步菇這才死的?那為何,她家人,來孔家食莊鬨?”
“你傻啊?還能為什麼,訛錢唄,這老婦前一天來孔家食莊吃飯,第二天就死了,當然要賴到孔家食莊啊,嘖嘖,真是好狠毒的主意,這孔家食莊要是解釋不清,往後還怎麼開啊,誰敢吃?”
“方才我就說了,這一家子的麵相都不行,一個個男的長得凶神惡煞,女的尖酸刻薄,看著就不像好人。”
“那現在怎麼辦?把他們抓起來嗎?”
“當然要抓,不好好懲治下,往後其他人要是模仿怎麼辦?世道還不亂了?要我說,就該人人打上三十大板,再去牢裡待上十年八年的,這才能長記性。”
“”
真相已經放在明麵上了。
周家就是想抵賴也不行。
周遭的看客紛紛對著他們指指點點。
而剛剛哭泣的周瑞祥,在看到媳婦被帶來後,跑去孫小桃旁邊,對著她拳打腳踢。
“廢物,你這個不下蛋的母雞,到現在都生不出孩子,我要打死你,奶奶說你無用,廢物,我要聽奶奶的話,日日打你一頓,奶奶就會起來給我熬雞湯了,打死你。”
孫小桃被打的哇哇大叫。
江福寶一個眼神,官差就把周瑞祥拉開了。
“說吧,為何要來鬨事。”
孟不咎也對另外一個官差使了個眼色。
後者拔出佩刀,架在周奎的脖子上。
泛著銀光的刀,似乎在對周奎說,你要是再不說實話,你的老命就不保了。
周奎知道,他完了。
身子一下子癱軟下來。
坐在地上。
“我,我家裡日子過的苦,我孫子是傻子,為了讓我孫媳婦懷上孩子,花了不少錢買生子秘藥吃,可她肚子始終沒有動靜,前不久,我孫子又生了場病,家裡存的錢一下子見底了,我孫子喜歡吃肉,不能虧著他,就把家裡唯一一隻雞殺了。
想著熬雞湯喝,我娘子說,雞肉給孫子吃就好,她去挖個冬筍熬雞湯,結果下雪了,冬筍挖不到,倒是撿到一些菌子,就乾脆用菌子熬雞湯了,她隻嘗了一口鹹淡,就這麼咽氣了,都是誤會啊,我們以為她是吃了孔家食莊的肉絲麵才中毒的,都是誤會。”
都到這一步了,周奎還滿口謊話。
他想抵賴,可孟不咎不許啊。
又是一記眼刀,官差直接踹在他的心窩子上。
“再不說實話,我要你老命!”刀刃往他脖子上近了一些。
瞬間一條紅痕出現了。
周奎吃痛的嗔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