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江福寶沒說,主要怕嚇著雪浣。
沒想到孫光宗竟然死了,他膽子大到為了劫錢,把人家殺了,真是可惡,本以為他隻是又蠢又饞,沒想到這麼壞。
再往下看去,江福寶的嘴巴也張開了。
江三荷被流放到北關了,她婆婆也一並流放了。
好家夥,婆媳倆這是要闖關啊,九九八十一難。
北關又遠又冷,路途中一個不注意就會凍死餓死或者病死摔死。
能活著到那裡的少之又少,純看運氣。
信裡還寫著,不咎哥哥問過她家裡人了。
江福寶的嘴角微微勾起。
不咎哥哥的心思最是細膩,每每遇到有關她家的事,總是第一時間去到她家,江福寶都敢信,如果爺爺說要留下孫光宗的命,不咎哥哥甚至會冒著革官的風險幫她家。
她也確實猜對了。
孟不咎去江家前,的的確確在掙紮此事,本來隻想讓江家給孫光宗選個死法,但如果江家真的求他,隻怕他眨眼的功夫,就答應了。
對於江家,他向來心軟。
很明顯,江同木最了解他,不然當初也不會站出來說那些話。
就是怕爺爺奶奶,真的去求孟不咎,讓他為難。
還好老兩口都很理智,沒有為了這個無腦的女兒害了孟不咎。
“福寶,新年快樂,要照顧好自己,莫要生病。”雪浣已經剝完花生,她悄摸走到江福寶身旁,讀出了信上的最後一句話。
“壞丫頭,再偷看我信,我就杖打你一百大板。”江福寶假裝嚇唬她。
“嘿嘿,奴婢錯了,小姐不要打我,奴婢害怕,奴婢願意給小姐暖被窩來贖罪。”
雪浣耍著寶。
滄海的冬天,沒有太冷,就跟連山鎮的秋天一樣,其實用不上暖被窩。
但是她與江福寶和潘二丫夜夜都睡一張床,這才說出這話。
“好,就罰你日日給我暖被窩。”江福寶沒生氣,信中又沒有什麼秘密。
她的事,大多雪浣都知道。
“怎麼了這是,雪浣惹小姐不高興了?奴婢來揍她。”潘二丫端著熱茶進來,笑著道。
“哼,二丫姐姐才舍不得揍我呢,你就會嚇我。”
雪浣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雪浣也快要及笄了,到時候小姐會給她擺宴席嗎?”潘二丫知道,她家小姐最疼雪浣了。
“肯定的,也不請旁人,就咱們府裡的人,還有雪浣交好的那個小姑娘,我記得是在劉家三少夫人身旁伺候著的,叫歡兒還是環兒來著?雪浣你不是總找她玩嘛。”
江福寶看向雪浣,問道。
“叫歡兒,她與我同年生的,劉家三少夫人也寵著她呢,我倆總是一道去街上逛。”
雪浣甜甜的說道。
“對,叫歡兒,想起來了,到時候你記得邀請她,倘若劉家給她辦,你也去參加,你個小摳門,彆忘了送她禮物啊。”江福寶時時刻刻都在教雪浣為人處世。
“知道啦小姐,奴婢知道的。”雪浣點了點頭,端著剝開的花生出去了。
她要親自看著廚子做花生酪,免得廚子偷吃她剝的花生,旁人可不許吃,這是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