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我見發洪水,就繞了路,哎,乾娘,都怪我,要是我在原地等著,肯定早就回來了,也不至於......”江福寶有些內疚。
“彆胡說,關你何事,你什麼錯都沒有。”董瑋跟董卿鳶異口同聲的說。
“福寶啊,少爺他,怎麼樣了?”榮婆婆急切的詢問。
“腦中有淤血,需要以銀針疏通,長則半年,短則一月,我會儘力的,這些天,不咎哥哥他,怎麼吃的飯?”江福寶都不忍再看一眼。
孟不咎太瘦了,跟她離開時,見到的模樣,完全不同。
她鼻音有些重,眼前變得朦朧起來,有了水霧。
“他一直昏迷著,喂飯也喂不進去,還好你的徒弟們日日來看他,給他診脈,也開了滋補吊命的藥方,灌兩碗也就喝進去半碗,這才堅持到你回來。”
董卿鳶哭的不能自已,她差點以為,她要失去唯一的孩子了。
“對不起乾娘。”江福寶再一次自責。
她不該換路線的。
她沒想到孟不咎會遇到這種事,也給她敲了個警鐘,爺爺阿奶年紀大了,如果出遠門,必須每到一個地方,就寫信送回來,信中還得寫清楚她下一站去哪,否則家裡一旦有事,找都找不到她。
這裡可沒有手機。
萬一回來,遇到類似的場景,又或者爺爺阿奶沒能堅持到她回來,她都不敢想,她會有多崩潰。
“福寶,你彆總是把錯攬到自己身上,這事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不要這樣說了。”董卿鳶帶著哭腔說道。
江福寶點了點頭,沒再說這話,金針一直在她的馬車裡帶著,就是預防路上誰有個病痛,她好幫著治病。
雪浣跟潘二丫緊跟著進來了,雪浣的手裡剛好拿著藥箱,金針就在裡麵。
“小姐,我怕你要用金針,就把藥箱拿來了。”她氣喘籲籲道。
“好,打開吧,剛好我要用。”
雪浣沒想到江福寶真要用金針,慶幸她把藥箱拿來了。
一刻鐘後,江福寶洗淨雙手,開始給孟不咎疏通淤血,沒一會,孟不咎的頭上就全是金針,成了刺蝟。
看到兒子外孫這樣,董瑋父女倆都要心疼死了。
“好了,明天早晨我再來,我先回醫館抓藥,方才看了他們開的滋補方子,缺了幾味,抓好我再讓人送來,煎成三碗,總能灌進去一碗,每天三次,一定要記得,缺一次都不可。”不咎哥哥的脈搏實在太弱了。
方才她紮了好幾針最痛的穴道,不咎哥哥也沒醒,為了留住他的命,隻能繼續用藥吊著命了。
說罷,江福寶離開了董家。
半個時辰後,潘二丫親自送來了藥。
整整一大包。
負責煎藥的丫鬟,看到每包藥裡都有一整根人參,她驚呆了。
這種大人參,在外頭少說要賣到上百兩。
這麼多包,得多少銀子啊。
她以為主子們都知道這事,就沒說,然而董瑋跟董卿鳶並不知道江福寶把鋪子裡所有的人參存貨都用上了,甚至把連山鎮的藥鋪醫館裡的人參都買來了。